次日清晨,顾文越迷迷糊糊中醒来,耳边萦绕着断断续续、黏黏糊糊的微弱哼唧声,像是有人在自己身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听着就叫人脸红,他还以为在做旖旎的梦。
等意识清醒几分后,顾文越才猛的意识到
——发出黏糊哼唧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的颈窝正埋着一颗脑袋正在一遍又一遍地触碰他的耳朵,每次耳垂被碰到,他的鼻息间就发出情难自禁的浓重呼吸声。
“你……”
顾文越惊觉原来绯色梦境里的主角竟然是自己,身前男人滚烫的胸膛鲜明地贴上来,他眯着眼睛小声咕哝:“你别弄我了。”
伴随着热气的话语绵软,迷糊中透着缠绵亲昵。
顾晋诚亲吻他的鼻梁,声音异常低沉沙哑,明知故问:“我怎么弄你了?”
顾文越的脸都发热了,迷糊朦胧的桃花眼睁开,浓密的睫毛微颤,横他一眼:“我还困呢。”
这一大清早的,他可醒不了。
昨晚上洗过澡就被他抱着亲,亲得头昏脑涨在不知不觉中睡着,谁知道早上还亲!
顾文越都不知道,顾晋诚还有这种粘人的毛病,跟长在他身上似的。
一大早还容易擦qiang走火。
顾文越感觉了下好像两人中间还隔着被子,心道,他倒也知道隔着点东西,不然真就……
他想,他们这是谈恋爱么?
有这么快就直接这样的么?
他在这方面没经验,脑袋稀里糊涂,有些懵。
——但是一早上被亲醒什么的,好像还有点甜蜜。
顾文越稀里糊涂地想,真是着了顾晋诚的道了!
顾晋诚在他软嫩的耳垂再亲了亲,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哄着道:“好了,你再睡会儿。起床就回去。”
说着他撑起身体。
顾文越被压着好一会儿,身上轻了反而不习惯,主要是抱着暖炉似的感觉太好,他有些舍不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嘀咕:“你就不能……”
不过顾晋诚可能有事要办,话到这里就住嘴。
“算了,没事,你起床吧。”
顾文越在被子里转了转,侧躺着抱着被子闭上眼:“我稍微眯会儿就起。”
刚说完,身边的男人又拥上来,隔着被子抱住他:“我陪着你。”
顾文越虽闭着眼,可听见这话时翘起嘴角,问道:“你不是要起床的吗?”
“不起了。”
顾晋诚揽着他的腰往怀中按,胸膛贴着他的后脊,密密实实地挨在一起,闭上眼,从神色到语气无一不愉悦,“明天就安排文隽去接手公司,我专门在家陪你。”
“哈哈。”顾文越被他哄得高兴,在他怀里转个身,掀开眼帘稍微看他英俊的脸庞,想起他昨晚似乎还委屈呢,委屈自己不主动抱抱他,所以手臂赶忙搭在他的腰上,微微仰头作势想亲他的脸。
结果还没亲上,顾晋诚已经将脸贴过来压在他的唇上。
顾文越闷闷地笑,胸腔都轻颤:“我主动亲你,你又不记要?回头还要怨我没主动,你这人,怎么这样?”
顾晋诚单手搂着他,嘴唇在他柔软白皙的肌肤上划过,闭着眼没解释。
——比起主动拥抱亲吻的动作,他要的是怀中人的心意。
两人拥着又睡了一会儿,顾文越醒来时听见洗手间有动静。
他靠在床头看手机。
丁海发来好几条广告邀约,从名车到名表再到奢侈品箱包,涵盖面极广。
【都是在本地拍摄!!哥!接吧!!都是钱!!!】
顾文越瞅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半发的消息。
啧,海哥真的是万年鸡血大佬,以一人之力推动他的整个事业发展。
听见声音,顾文越抬头望向顾晋诚:“昨天父亲送的车在哪里?”
顾晋诚裹着睡袍,慢慢走向他:“在家,今天我陪你试试?”
“不用,我就想起来问一声。”
顾文越打哈欠,往被子里缩肩膀,给丁海回消息。
刚放下手机,就见顾晋诚漆黑的凤眸盯着自己。
桃花眼里满是狡黠,顾文越从被子里伸出一个手指头,勾了勾。
细白的手指如暖玉般透着诱人。
顾晋诚单手撑在床头俯身靠近他:“要说什么?”
顾文越故意嘀咕他:“你都不主动亲亲我。呵!”
话音未落,忍不住笑意,把被子一拽,整个人闷进被子里。
顾晋诚的凤眸也染上笑意,单膝跪在床侧,右手隔着被子揉他的脑袋:“那你躲什么?出来。”
被子里的一团晃了晃,幼稚地拒绝。
顾晋诚贴上去,缓缓地道:“出来我就亲你。”
闷在被子中的顾文越,听见这不要脸的话,窃笑闷闷地说:“你公司的员工知道你这样子吗?!”
没等到外面的人反应,被子里探进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他的肩膀,随后整个人被带出被子外。
顾文越眼明手快,捂住他柔软的双唇:“我开玩笑呢!我没刷牙。”
顾晋诚动作坚定的凑上前:“我又不嫌。”
顾文越正笑呢,眼神忽然定了定,注意到他脖子上绕着一根黑色的线,编织的纹路和颜色,他都十分眼熟。
顾文越的指尖轻轻地从他衬衣领口中将细线挑出来。
顾晋诚顺势把他抱在怀中,微微仰头,配合他的动作。
小小的墨玉观音带着人体肌肤的温热,落在顾文越的白皙的掌心。
他没想到顾晋诚已经戴上了,看着他带了棱角的凤眸,轻声问:“怎么戴的?有没有碰到左手?”
他左手的伤势还没有大好,后面的抽绳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顾晋诚低眸,静静地看着细腻的雕刻痕迹与观音慈眉善目的安详神色。
他说不清楚到底是墨玉观音令他心静,还是怀里的人令他安宁。
“不难,没动左手。”
顾文越还要说什么,却见他将墨玉观音抽走放回衬衣领口:“我还没好好看看呢。”
顾晋诚扬起浓眉:记“是我的了。想看是不是得付出点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藏好,还收了收衬衣雪白的领口。
顾文越望着他的眼眸,不过短短几秒钟,忽的像是眼底起了火星子,他环住自己的手臂也跟烙铁一般滚烫沉重,空气中像是有人猛的点燃一把火。
他赶忙推他:“去,我不看了还不行!”
他翻身往外,孩子似的在床上滚了滚,从另一侧下地,匆匆走进洗手间。
顾晋诚淡笑,等人不见影子时,右手按了按悬在脖子上的墨玉观音。
洗手间。
顾文越一边刷牙一边忍不住地笑起来,对着镜子里的桃花眼,嫌弃自己变成一个傻子。
可是闭闭眼,脑海里竟全是顾晋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