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格调很高,轻烟薄雾,暗香浮动,仙音袅袅。
觥筹交错间,就有人在第一时间留意到一袭白衣女子的到来。
合欢宗宗主在外向来是不怎么露出真容,但能进入这个宴会的几乎全都是化神强者,多多少少都见过白筠尊者的真容,他们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其人身份。
要是以往他们倒不至于如此侧目,而是不动声色地看。
白筠仙子的美人之名是名扬整个修真界,如此美人他们也是见之心悦,不过美人有毒,他们绝大多数人也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不动声色的欣赏美人。
可今日不太一样,白筠尊者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白衣青年,青年身姿如竹,俊逸非凡,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点浅浅笑意,仅是一照面儿就给人一种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温柔之感。
无数或明或暗的视线从两人身上快速掠过,看似并没有太大反应的众人此时纷纷在思索这白衣青年与白筠尊者到底是何关系。
白筠尊者作为合欢宗宗主虽说为人放浪形骸,但从未带过男伴参加这等重要的大会,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
与诸位强者的万千思绪比起来,被众多视线关注着的白筠尊者淡定得过分。
她大大方方地略过无数人,把季玄带到几位大门派强者所在的地方,态度看似随意,却足够认真地介绍道:“这是本座弟子,季玄。”
清越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每个人耳中。
此话一出,便有人眉心微跳,就算是亲传弟子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正式被介绍给其他强者的机会,哪怕白筠尊者已经说明季玄是她的弟子,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多去揣摩一下其中深意。
比起其他怀疑青年是白筠尊者私生子或者情夫的修士,昙花会的核心大佬就要正经许多。
闻言之后虽各有各的反应,但总的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后辈的友好关怀。
“你这弟子不错,才二十多岁就是元婴期的境界,比起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可要好上太多。”鹤发童颜,有些娃娃脸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灵鹤宫宫主夸赞道。
“还好,也就元婴期罢了,但凡对手经验丰富一点,他就该手忙脚乱了。”白筠尊者用词很谦虚,仿佛二十多岁的元婴期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竖着耳朵留意这边的修士们都要忍不住骂娘了,二十多岁的元婴期简直都要逆天了好吧,修真界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鬼才了?白筠尊者这幅不足挂齿的模样是认真的吗?
大多数人都明白白筠尊者是假谦虚,但也有人仿佛看不出来般。
一位白胡子老头一听这话就立马吹胡子瞪眼,“这可是二十多岁元婴,不是二十多年的大白菜,好些个自诩天才的小子可是卡在这境界几十年都未必有个动弹,你这弟子能够如此年轻就做到,还不好好捧着,在这打压什么,小心把年轻人的傲气给打压没了。”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显然对方是个修真界的老前辈了。
季玄略微有那么点意外,老前辈看着仙风道骨,是典型道家前辈,怎地还能看好季玄这个魔道弟子。
白筠尊者似乎早就料到老者会说什么,闻言也只是笑着告罪,“贺老说的是。奴家这不也是怕小孩骄傲。”
揪着胡子的老前辈这才点点头,“这样还差不多。”
说完还对着季玄欣慰地笑了笑,不像看什么魔道小妖精,反而如同在看很有前途的后辈。
季玄不理解的同时也算有点理解,比如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暗,有正道的地方自然也有魔道的势力,两者本是一体,殊途同归,不论两方势力闹得再如何不愉快,最后的目标都不过是飞升大道,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需季玄是正道的人,他只需要是一个年轻有潜力的修士就足够。
“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但太傲就会目空一切,现在就挺好,不多不少,刚刚好。”英姿飒爽,眉眼大气端丽的女剑修笑着道。
季玄顺着说话的声音抬眸看了一眼,女剑修身姿高挑,身后背着把巨剑,模样在众多俊男美女的修真界算不上最顶尖的,但偏偏让人看了越看越觉得有味道,这是一个养眼型的美人。
白筠尊者笑得愈加开心,“上清散人谬赞。”
显然白筠尊者与这位女剑修关系不错,第一个为季玄介绍的就是对方,“小阿玄,这是上清散人华韵,一位十分厉害的女性剑修。”
白筠尊者着重强调了一下“十分厉害”这四个词,可见一斑。
如今这个修真界是属于剑修的天下,但说来说去剑这种武器到底要更适合男人一点,不是没有出彩的女剑修,而是剑道太考验修士的坚韧与体质条件,鲜少能有女修的剑能够练到极致闻名整个修真界,华韵就是那个意外,她充分用自己证明女剑修的剑未必就弱于男剑修,没门派没家族的她当初可是险些直接挑战完整个修真界的剑修,无一败绩,已经到令人闻之色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