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沐娴毫不怀疑会有人签署这样的协议,在眼前的死亡和以后的死亡面前,人总是想要多活一会儿的。
不过管理员却让舒沐娴放心:“我们怎么会轻易剥夺一个学生的生命呢?你付出了也不会死的,这个你放心,只不过是将使用的权利给了我们而已,你依旧可以活着。”
这次舒沐娴说要回去考虑考虑的时候管理员没有再挽留。
使用权转让,真是说的简单。
舒沐娴再次经过旧楼楼下,她抬头正好撞上了窗户边坐着的一个人的目光。
那个人是李婧婷。
李婧婷低头与舒沐娴对视,又迅速转过头去。
舒沐娴耸耸肩,心里似乎明白了李婧婷手中拨片的来源,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同意用身体和灵魂交换学习的权利?
管理员说的话舒沐娴是一个字都不信。她所谓的还能活着,真的是“活着”吗?
那个时候活着是现在签署协议的这个人,还是他们的补习学校培养出来的另一种机器?
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交给另外的人支配,简直就相当于直接放弃了自己作为“人”应该有的权利,这样愚蠢的交易舒沐娴不会考虑。
她考虑的事另外一件事。
李婧婷能够正大光明的以补习的名义请假就说明校方对这栋楼的使用情况是知情的。在白天破旧的小楼,夜晚的时候竟然能有这样热闹的景象而没有一个校方的人来插手,怎么可能。
除非从一开始这里就已经有了校方的人参与,他们和补习学校勾结在一起共同经营这一处项目。
一个在白天靠着无休止的死亡考试压榨学生,只给成绩高的学生讲课,对水平比较一般的学生不闻不问;另一边夜晚就做起了这些水平一般的学生的生意,将他们聚拢在身边,诱惑他们签署一份份出卖自己的协议。
这一套操作将人吃进去,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偏偏还有很多学生对他们感恩戴德,以为是这里给了自己机会。
在完全封闭的、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外部资源的环境里,老师不愿意提供帮助,同学之间互相猜忌,他们垄断了教育资源,做起了一本万利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