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好好的两个人,说了没两句话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庭鹤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必须说点什么,不然会很尴尬。
“那个……”
他刚张开嘴,两个人同时说:“闭嘴!”
夏泽起身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庭鹤见他的人影消失在前头,坐得靠近了舒沐娴一些:“你不是说有旧情么,怎么说不了两句就这样了。”
他原本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气氛烘托得轻松一点,没想到舒沐娴脸上更像是要滴下水来一样沉重。
她不由得又想到了进来这个副本之前自己听白水水讲述的会长和npc的故事。当时她觉得这个故事可以完美带入自己和夏泽,可是现在这个人的态度又让舒沐娴琢磨不透。
如果他早就认识自己,那么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自己这件事?如果夏泽真的不认识自己,后面的一切都是舒沐娴脑补过多,那么夏泽又为什么能为了一个在副本里面见过几次面、甚至每次都是针锋相对的玩家做到这一步?
自己进入这个游戏之后频频做的奇怪的梦境,这些梦又是否和夏泽有关系呢?
假如梦都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舒沐娴回忆自己在梦里的遭遇,被人刺杀、被追杀、被人放鸽子……
自己之前的经历未免太惨了一点。
“是有旧情,”舒沐娴面无表情,“大概旧仇也是旧情的一种吧。”
刘哥哆哆嗦嗦地看见人来激动得差点要哭出来。
黑暗剥夺了他对时间的感知,他意识中似乎已经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其实只不过才半天而已。
夏泽前脚进去,舒沐娴和庭鹤后脚就到了。
刘哥这个地下室里的味道真令人不敢恭维,还有一股尿骚味——这个人居然吓尿了。
不用舒沐娴多说什么,这个人现在看到舒沐娴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如果不是身上的镣铐禁制,他估计就会像是狗一样摇着尾巴上前来乞求舒沐娴将他放出去了。
“无论怎么样都好,只是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了,我不想,你知道,会疯掉的……”他语无伦次地在自己的排泄物中发着抖。
刘哥曾经气焰嚣张地说要看庭鹤像狗一样吃东西,可是现在他的模样比狗还不如。
“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出去,这个决定权可不在我。”
听了舒沐娴的话,刘哥的眼神暗下去,但是很快他就再次振作起来,艰难膝行到了庭鹤的脚下,脸贴在庭鹤的鞋面上。
“请,请你原谅我之前的行为,我愿意配合你们说出来全部我知道的信息,我请你,啊不不不,请您,您,您原谅我,我真是真心的。”
他将自己的地位摆到了极低的位置,庭鹤虽然觉得刘哥愿意配合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个人这样轻易就愿意服软,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为了活命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这样的人信念感极低,道德感也低,就是滚刀肉一般油盐不进,和这样的人决计只有利用没有合作的道理。
他用眼神征求舒沐娴的意见,至于这个屋子里面的另一个人,被他选择性地忘记了。
舒沐娴抬抬下巴算作同意,庭鹤皱眉将脚从刘哥脸下面抽出来。
“你既然说自己愿意配合,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刘哥老老实实跪好,这个姿势不是舒沐娴他们要求的,是这个人主动要做的,让他不要跪着他就要觉得舒沐娴是想要杀她。
天底下竟然还有做奴才上瘾的人,舒沐娴也是开了眼界。
他既然愿意跪着说话那就跪着。
“我一开始就是一个食堂的厨子,也伺候伺候这个敬老院里面的树啊花啊的,没事就种点东西自己吃,这边的老人见了我种也不拦着,有的人还要看看我种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