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的冷意和前面未知的危险将庭鹤架在了悬崖上,进退两难。
他终究是对人缺乏一份怀疑之心,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全员恶人的话,自己要怎么办。
外面是怨魂,身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一刀的人,庭鹤手心出了一层冷汗,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紧张。
身后人虎视眈眈,加诸庭鹤身上的压力如有实体,压在他心上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这个时候真身决定不出门一定会让这些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说不定直接在屋里无声无息地将自己解决掉;可是出门之后,这些人和怨魂在一起,自己一样是要面对一个死局。
他对死亡已经没有很深的惧怕,可是庭鹤害怕自己死掉之后就没有人能告诉舒沐娴警惕这几个人了。
脑海中想了这么多,实际上现实里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的手在门把上缓缓挪开,门打开了一条缝。
光芒泄露进黑暗,影子被拉长,延伸到伸手不见五指之处。
庭鹤下定了决心背水一战,正要往前踏步出门,眼前被另一重黑影笼罩。
“我不是说要大家不要担心我,即使出了事也不要去找我吗?怎么现在大家都开门准备出发了?”舒沐娴笑眯眯的。
明明她比庭鹤还要矮一些,此刻在庭鹤眼里却像山一样可靠。
舒沐娴悄悄扭头对庭鹤说道:“不要用这样看老父亲的眼神看着我,乖儿。”
那点感动全被舒沐娴这一句话破坏了,庭鹤收敛心神,跟着舒沐娴一唱一和:“这不是我怀疑咱们中间混进来了二鬼子,说以大家说出去看看二鬼子究竟是谁么,你还以为是去找你哪,根本不是。”
舒沐娴脸上露出失望:“是吗,原来是这样,白感动一场,不过现在咱们都回来了,二鬼子不二鬼子的,就一起看看吧。”
她每句话的句尾都带着上扬的语调,小钩子似的勾在人心尖上,俏皮得不像是在一个危险重重的副本里面,就像是来旅游似的。
黄和恒和善道:“不要听他胡说,我们就是听到外面有动静开始就担心你,他说要相信你,大家就都忍着不出来看这里的情况,等到动静小下去了,这不,实在是担心,就出来了。”
这话说得漂亮,好像今晚唯一的白眼狼就是庭鹤而已,他们都是举世无双的大好人,只有庭鹤是那个恶人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