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里外外被赵广的手下包围,关哲言插翅难飞、肩膀负伤难以逃走。
“哲言,你受伤了!”
一阵担忧的话语回荡在周如梦的房间,关哲言被她扶着坐在绣楼一楼的圆桌边缘,脸色憔悴、神情压抑。
“绣楼上面有药箱,我去取药。”
“如梦……你别走。”
关哲言抬手握着周如梦的手腕,使得她走不了反而回过身子看向他。
关哲言抬眸凝望着她,轻声的道歉:“你爹爹为难你是因我而起,只愿你莫怪我来得鲁莽,行事轻薄。”
“关少尉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你肩膀的箭伤必须处理,随我上楼去。”
她附身伸出玉手搂住关哲言宽厚的肩膀,低头试图拖着他上楼、话语不耐烦。
关哲言起身移步走着,直言:“是我忘了,你一向外柔内刚、主见颇多,用不得我来帮你做什么,是我多事了!”
周如梦抬眸眼中带着一种无奈,张开嘴巴想说什么、最后只好叹息了一声不说话。
关哲言摸不透她的脾气,只得闭嘴不再多言,老天爷给了他一副放浪不羁、爱多言的性格,奈何周如梦不喜欢他那般、他只好变得安静、安稳。
两人转眼已走上了绣楼,他身子并不是很无力的自己站好,眼看着前去拿药箱的女子。
周如梦在他眼中依旧如前世般,给他的觉得是那样的高不可攀,自己却依旧爱她至深、低至尘埃。
绣楼的装修富有与风雅并存,关哲言顾不得欣赏这里的各种修饰装点,踱步走去窗边推开一点儿双扇的碧纱窗。
眺望着楼下是湖水凉亭的方向,在月光下银辉倾洒在湖面上,凉亭的长廊上挂着江米纸纸糊的灯笼,吹着湖面的风吹摇摇晃晃、亮着朦胧的光线。
转眼盯向满庭花木的后花园,在月光下、庭院宛若被披上一层梦幻般的轻纱。
周如风的身影出现在后院中,只见他抬手说着什么,一队队兵马带着兵器进来。
关哲言神色一愣、皱着眉头嘀咕道:“遭了,我走不了了。”
“看他们作甚?走不了就留在我这绣楼中。”
周如梦走过来伸手拉着窗户关好,关哲言凝望这张如前世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是这一次她竟然对自己如此的柔情与守护。
他似有幻觉的注视着一步远的绝色之人,禁不住发问:“本少尉做梦都不曾想过你会如此柔情,这一刻我可是在做梦?”
“梦如人生,人生如梦,你可愿意与我白手到老、一世方休?”
“这还用问,我自然……”
关哲言说话间想伸手拉住她,猛然的肩膀生疼,使得他下意识转脸看着自己的伤口。
当下之事是赶紧为他疗伤,周如梦扶着人走梳妆台前,两人的身影赫然照应在梳妆铜镜之中。
“你忍着点,此金疮药药性很强,虽治疗伤口好用,却因有草药梅片、会让人忍受不了的伤口麻木。”
“你尽管治伤、我能忍受。”
关哲言话语言尽,她已打开白色的玉瓶抬起手臂。
白色的粉末洒在了肩膀的伤口处,关哲言受伤的手臂猛地握紧拳头,身体倒是纹丝不动的坐立挺拔。
周如梦见状,快速收好药瓶放在梳妆桌的桌面上,拿着一条丝帕递给了关哲言。
他抬眸目光压抑的盯着她,她的手指已经捏着丝帕在擦拭关哲言额头的丝丝细汗。
“为何对我这么好?为何你原本可以心喜赵广却对我如此柔情?”
关哲言难以置信,终究是压抑不住的问出了口。
周如梦冷眼望向他的手臂,明示他该放开自己的手,而不是这般不知感恩的一直对自己有轻薄之意!
半晌,他才放手、两人拉开距离……
周如梦若有所思的说:“此刻楼下正在找人,相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上楼找人,你找机会离开相府。”
“多谢周小姐救命之恩。”
关哲言在身后倜然喊话,周如梦转身的身影一顿,移步走下阁楼察看此时是什么情形,关哲言尾随其后,伤口在疼也心中喜悦。
绣楼之下的房门被人敲响,夹杂着焦急的喊声传来。
“妹妹,小妹……”周如风在门外喊话,庄严的回眸看了一眼赵广,故意问道:“妹妹你是否已经歇息了?”
周如梦闻声赫然从桌边起身,关哲言拉着他严静的看着她,不确信的担忧一问:“你自己一个人能对付他们吗?”
“废话少说,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周如梦推着人上楼离开,转身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门见客。
周如风不等周如梦说话,便心急发声:“妹妹,你可见过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我见你们在抓人、生怕是小偷,便回来房间察看我的头簪、珠宝首饰,不曾见什么人。”
周如梦话语温婉,说罢渐而转脸望向赵广神色严肃的问:“你们是要进入绣楼搜查嘛?”
赵广盯着那张美丽勾人的俊俏脸庞,一想起白天的那份羞辱,便有了一些儿歹心在心中盘旋。
他话语一本正经的喧声道:“为了确保丞相与周家上下、以及小姐的安慰,本王觉得还是查看一番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