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发狠的摔了杯子,望着秦仲庭,张狂大笑。
“你念念不忘,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对她用情至深!”
秦仲庭藏着掖着这么多年的心事被一语道破,此时真的是恼羞成怒了:“你言行如此疯癫,我看你是需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丢下这一句,秦仲庭招手便让人去请大夫,而他自己则是转身回了书房。
李氏在无法泄愤的狂怒之下,冲到了祠堂,摔了顾氏的牌位。
这个牌位是秦仲庭唯一保留的和顾弗颜有关的东西,纵然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但是一样有人隔一段时间进来打扫。
除了秦仲庭的吩咐,又还能有谁。
李氏嫉妒的心中发狂,就算是秦仲庭已经把顾弗颜当成了不贞之人,也依旧是忘不了她。
书房里的秦仲庭打开了书阁上的木匣子,一叠发黄的书信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的,被秦仲庭珍而重之束之高阁的木匣子里面,放的不是珍珠宝石,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只是一些家书而已。
当年他成婚后外出求学,拜访名师,顾弗颜给他写了许多家书。
那时他年少气盛,心中又对顾氏又怨恨,顾弗颜写给他的家书,绝大多数他都不曾打开看过,只是丢到一边就不管了。
他知道顾弗颜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娇娇女,知道所有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知道她好,但是这些好,他在顾弗颜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才一点点明白过来。
尘封的家书上,顾弗颜温言细语似乎就在耳畔。
她关心他在外求学三餐如何,送去的衣服是否合身,关心他夜里是否睡得好,她字字句句朴实温暖,便是最普通的一个妻子对远行的丈夫的叮嘱和担忧。
含蓄的字字句句,一点一点描绘出在烛火中为他制衣给他写信的美丽女子的心事。
李氏说得不错,他早就后悔了。
但是当年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他刻意模糊掉的一切,刻意忽略的一切,却被秦晚用最直白的方式撕开了遮羞布。
因为柳氏的事情,秦仲庭心中的悔恨也在一点点扩大。
他不愿意去想,便是还想要给自己一个开脱的理由。
但是,现在呢?
柳氏是被冤枉的,那年的顾弗颜呢?
秦仲庭拿着书信的手越收越紧。
“相爷,三小姐,皇后娘娘带人闯进来了——”
墨书有些慌乱,因为秦晚带着的全是清一色的禁军。
咔哒——
木匣子被关上,秦仲庭走了出来,制止了墨书的慌张。
“那个孽障在哪?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