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时间,魏清泰的女儿魏令仪就被带到了苏婉宁的眼前。
“奴婢魏令仪给纯妃娘娘请安。”
苏婉宁笑呵呵的亲自扶起魏令仪,轻轻拍了拍魏令仪的手,缓缓开口。
“你的身子现在如何了?可还有大碍?还有哪里不舒服?若是身体依然不舒服的话,就同本宫说。”
“本宫自会请太医好好给你看看,年纪轻轻的莫要落下病根才好。”
魏令仪感激的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了口接过话去。
“奴婢谢过纯妃娘娘恩典,若当日没有纯妃娘娘您在的话,奴婢这条小命怕是就没有了。”
“奴婢这条命是您给的,奴婢定然会忠诚于您。”
苏婉宁浅笑摇头,心中更是感叹。
魏清泰这个女儿魏令仪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只让她来身边便知要如何安顿她。
且她自己先表了自己的忠心,无论如何这心计也是够用的。
难怪在历史洪流中会成为未来皇帝的母亲。
“好了,你起来吧。地上凉就莫要跪着了。”
“一会儿你同本宫身边的兰儿回去收拾收拾,让兰儿给你指定个房间,以后便在景仁宫住下。”
“缺什么少什么便同兰儿说,等过段时间本宫的晋封礼结束后,本宫作为贵妃身边会有多余的两个大宫女的位置空出来。”
“到时你便是本宫身边大宫女其中的一个,这段时间也跟着学习一二。”
魏令仪感激不已,忙又跪地磕头。
“奴婢谢过主子恩典。”
魏令仪对苏婉宁的称呼,从纯妃娘娘变成主子,可见其接受了苏婉宁的安排。
苏婉宁轻轻点头,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魏令仪离开。
高芷兰从屏风后走出,轻声叹息。
“婉宁啊,这个丫鬟不一般啊。这心计,这心气儿,这脑子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只怕是到你那儿没多久就要被皇上相中,成为这后宫之主了。”
苏婉宁无奈苦笑,心道这位以后不只是一宫之主那么简单,连未来皇帝都是她肚皮里爬出来的。
“芷兰姐姐,与其让她被其他人发现成为皇帝身边的女人,倒不如让她从头到尾都站在我这一方。”
“哪怕她成了后宫之主了,她也摆脱不了我。如此,不管是谁,哪怕所有人都能骑在我的脖子上对着我耀武扬威,我身边也有几个亲近的人。”
“若是她真的有那般造化成了后宫主位,恐怕这位分也不能低了去。若她真的能够与我平起平坐或成为我的上头之人,那咱们也算是有靠山。”
苏婉宁此番话说完,高芷兰跟着轻轻点头。手指放在嘴唇旁摩挲了几下才缓缓开口道。
“婉宁此话也算是有理,如此我不拦着了,只是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莫要什么人都相信。”
“也不要觉得什么人的话都是正确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这个人啊,心肠就是太软。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这些事情?”
“你看本宫身边哪有这些繁琐的事情?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一旦这样的口子开了,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好办了。”
苏婉宁听后又缓缓开口,歪着头对高芷兰撒娇道。
“芷兰姐姐,我哪里是那好欺负的性子?若我真是好欺负的性子,刚刚那老嬷嬷又怎么会被我打发到娴妃宫中去做事呢?”
高芷兰宠溺的看着苏婉宁,“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刚刚那老货送到娴妃处也好。”
“娴妃想要膈应咱们,咱们就给她膈应回去。让她关起门来自己膈应自己去。”
“这个事儿啊,你做的确实很漂亮,也很解气。”
两个人笑呵呵的挤眉弄眼,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聊了一会儿,没多久便收到了承乾宫的消息,同时回来的还有那被送到娴妃宫里的老嬷嬷。
苏婉宁轻轻挑了挑眉,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丝毫不意外。
只是那老嬷嬷哭丧着脸,一副天塌了的神情。
到了苏婉宁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都是老奴猪油蒙了心,纯妃娘娘说的极是,娴妃娘娘的的确确只是利用老奴,一丝半点儿想要帮助老奴的心都没有。”
“今儿老奴去了娴妃娘娘的承乾宫,娴妃娘娘二话不说就要杖杀了老奴。”
“幸好有景仁宫的小风子公公在,不然今儿便是老奴的死期。”
苏婉宁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知必然是这样的结果。
毕竟娴妃不是个蠢人,自也不会容忍这个老嬷嬷拿捏住她的把柄。
这样的老嬷嬷一旦成功,等待她的便是皇帝的怒火。
一旦失败,等待她的便是娴妃的疯狂打击与报复。
老嬷嬷也是被忽悠了,且当时娴妃给她的饼画的确实是有些大。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婆子,被一个心机深沉且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后宫妃嫔忽悠住也实属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苏婉宁只给了周嬷嬷一个眼神,周嬷嬷便点头带着那老嬷嬷走了出去。
正巧此时,高芷兰再次开口了。
“珂里叶特海静的那一胎如今也缺个有经验的婆子照顾着,此时将珂里叶特海静的那一胎交给她照顾正好。”
苏婉宁笑着点头,“如此一来,若是海静的这一胎出现了问题,便可以直接推到娴妃头上去。”
“若是海静的这一胎没有出现问题的话,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就要去寿康宫找太后商议此事。
太后娘娘此时也准备休息了,听桂枝这么一说,笑呵呵的起身披了件单衣走了出去。
“婉宁,芷兰,你们两个孩子今儿怎么还过来了?”
苏婉宁与高芷兰此时也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了,确实是来的太晚了。
奈何两个人都心急,想要将此事先安定下来。
毕竟若是将此事留在第二日解决,难免夜长梦多。
且娴妃那个人不是个蠢的,多给一会儿时间,也必然会反应过来。
“母后,臣妾确实是有要事要商量,事关皇家子嗣的大事。”
太后顿时来了兴趣,也突然想到了珂里叶特海静那惊险的一幕。
“婉宁丫头,你说的可是海静腹中的胎儿?”
苏婉宁轻轻颔首,再度柔声开了口。
“母后,今日臣妾抓到了一个要对臣妾下手的,还好臣妾够机敏,没有被那人抓了把柄去。”
“也幸好臣妾足够小心,没有被旁人算计了去。”
苏婉宁浅笑着,声音听着就让人从心里往外的舒服。
“臣妾想着,与其日防夜防,倒不如将那有问题的人送到眼皮子底下跟着去。”
“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想要害皇家子嗣都是极为艰难的,而真正想要动手的人,此时也要收敛一些。”
苏婉宁的话说的极为有道理,太后钮祜禄氏也跟着轻轻点头。
“婉宁丫头此话有理,若真的是这般情况,如此行事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且名贵的瓷器与那不值钱的泥土制成的陶土罐子相比,自然是明贵瓷器更加艰难。”
“那便按照你说的去办吧,左右哀家如今也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你又是个聪慧的,你办事哀家放心。”
苏婉宁点头应和,笑的眉眼弯弯,别提多好看了。
正如苏婉宁所预想的一样,此时的娴妃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嬷嬷,本宫刚刚做错了事情,本宫不该这么快就要处置了那老婆子,也不该任由苏婉宁的宫人将其带走。”
“若那老婆子察觉过来本宫之前的许诺都是诓骗她的,她又得了苏婉宁的恩惠,难保不会反过来对付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