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老板点了点头,棉布价格确实是高,市价就这样,最便宜也要二十五文一尺。
他皱了皱眉头,重新审视了一下顾三,难道这家伙有更便宜的渠道?这怎么可能呢?据他所知就算是从乡下不经别人手直接收货都不可能再便宜了。
顾三比了两个手指头,自信道:“一尺二十文。”
丙老板转头震惊地看向顾三。
顾三点点头,补充道:“密实细棉布。”
丙老板震惊的目光留在顾三身上,身体已经先于眼睛飞快地跑出去。
顾三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补充了一句:“我们还有羊毛毡和羊绒毯子!”
丙老板像一只飞过来的肉球,扑到棚车旁,他迫不及待地掀起苫布的一角。
福叔见状咧开了笑容,看来事情谈成了,他的左边虎牙缺了一角,黑洞洞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
福叔从丙老板掀开的苫布里利落地抽出一卷用粗布包好的布匹,打开粗布外皮,赫然是雪白的细棉布。
丙老板双手在自己裤子上反复蹭蹭,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摸上去。
厚实,柔软。
是真正上好的棉布。
福叔又拉起另一辆车上的苫布,小心地抱出一卷羊绒毯子来。
丙老板又倒腾着小短腿快步走到另一辆车前,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抖着摸上去。
羊绒!
棉布花钱还能买到,可羊绒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尤其还是这样大量且质量上好的,他可以卖给上面的人,更进一步!
他心一定,转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顾三:“有多少?我都要了!”
顾三笑了:“别急,咱们还有的谈。”
……
返程照例是铁头和福叔赶车,车已经空了。
铁头只感觉有些魔幻,来时他脑子是懵的,走的时候更是懵的。
从前都是空着车来,跟丙老板低声下气掰扯半天便宜个一文两文的,然后再满车回。
现下完全是反过来的,来的时候满满当当,走的时候空手。丙老板还恨不得十里相送。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三哥,你掐我一下。”铁头呆呆的朝顾三说。
顾三看他那怂样,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喊到:“清醒了吗?”
铁头差点被顾三蒲扇似的手掌乎了一个趔趄,险些从驴车上掉下来,连忙扶稳:“清醒了!清醒了!”
他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不怪他没见识,这次赚的钱顶上他们之前几年挣的了。
这次他们不光是卖了两车布,还达成了长期合作,以后纺织厂和被服厂的成品会直接销售给丙老板,经由他手向整个州府辐射。
销路已经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