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没事,就是受了不少惊吓,那桌布也被烧穿了一个洞。”姑姥姥继续说道。
“人没事就好。”白攸之点点头道。
“只是……那油灯,我和容雅不知怎么修好,攸之你现在方便去看看吗?”姑姥姥问道。
“油灯而已,买架新的即可。”白攸之说道。
“哎哟,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不知道民间疾苦,一盏油灯,寻常人家里几年都不敢轻易更换的,哪家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姑姥姥叹道。
白攸之转念一想,在姑姥姥面前表现得如此大手大脚,实在不该,便道:“姑姥姥教训得是,我这就随你去看看,修油灯罢了,应该不是件难事。”
白攸之在前,姑姥姥紧随其后,入了房中,姑姥姥未曾跟进去,而是轻轻将门阖上了。
容雅立刻迎了上来道:“攸之哥哥,你可算来了,你看这油灯,我怎么推也没法把这灯耳推进去。”
“我看看。”白攸之伸手示意,容雅将油灯放在了攸之掌心。
白攸之凝神细看,拉开太师椅,将油灯放在了桌案上,坐在椅子上研究着。
容雅弯腰,佯装也认真看着油灯。容雅披散着头发,一小股在脑后束成云朵似的发髻,以一步摇钗子固定住,胭脂红色牡丹烟罗软纱内是一件鲜绿色的内衬,长裙逶迤,领口极低,弯下腰后清晰可见裙内风光……
白攸之眉头轻皱,说道:“你后退些,挡着光了。”
容雅“哦”了一声,直起身子,坐在白攸之身侧的凳子上,复又凑上前去假装关切地看着。
“好了。”白攸之将灯耳左右用力一推,将它卡回了原来的卡槽,说道。
“攸之哥哥真厉害,这么快就弄好了。”容雅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朝白攸之身上靠着。
“容雅。”白攸之点名道。
容雅的眼睛倏忽一下亮了,回道:“嗯?攸之哥哥。”
“我不点破,但我心里门儿清。”白攸之又道。
“攸之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容雅震惊失落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没有这个打算。”白攸之冷冷说道。
容雅不死心,依着奶奶所言,贴在白攸之身旁,说道:“容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攸之哥哥累了,想让你放松放松。”说罢,容雅握住白攸之的手,将手贴在自己的腰上,故作忸怩地弯腰侧首。
“我走了。”白攸之冷冷道,抽手便要往门外走。
“你!你不许走。”容雅急了,喊道。
容雅抢先一步,横在门前,用力抓着白攸之的手,不由分说便贴在自己胸上,另一只手胡乱扒拉着自己身上的纱裙,喊道:“来人啊,来人啊,非礼了!”
“你……”白攸之怒不可遏地指着容雅,撇开她就要往门外走。
哪知姑姥姥已守在门外,一骨碌坐在了地上,抱着白攸之的腿,大哭大闹地喊道:“非礼了,还我家丫头的清白!呜呜呜,苍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