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既然已经知道那林懿就在徐府当中。”
“那我的这”
整场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当属钱礼,虽然还是没有抓到林懿。
但至少命暂时还能保住。
“所以呢?”
“搜查一遍过后还是要对方检举才能知道林懿的位置吗?你长的是个猪脑子?”
钱谦益不明白,这钱礼怎么敢舔着脸跟自己说这些。
今日若不是那莺儿,钱礼也可惜消失在秦淮河里了!
“郑芝龙来了没有?”
对于这件事钱谦益不想多谈,抓到林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还有别的要事要办。
“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钱礼死里逃生逃过一劫,对钱谦益的态度也是愈发恭敬。
“做事是需要动脑子的,今日的事情暂且过去。”
“你要还是这个方式,恐怕你也活不长了。”
钱谦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钱礼也赶紧倒退着走了出去。
随后郑芝龙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钱谦益的旁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
随后一饮而尽。
“还得是钱老爷,这好货可是一大把!”
如果是别人这样糟践钱谦益的茶水,他恐怕二话不说就让对方滚出去。
但对于郑芝龙他也仅仅是瞥了一眼。
“我以为你这嘴都变成酒槽子,竟然还能品出这茶的好坏。”
“这清汤寡水的,的确是不如酒来的有滋味。”
“不如钱老爷给我拿上一坛来给在下开开眼!”郑芝龙赶紧顺杆子往上爬。
这钱谦益的府上都是宝,要真能带走一坛也算满载而归!
可是这里是在厅堂,不是在饭桌。
哪有用酒会客的道理,而钱谦益也不愿意在这个方面和郑芝龙多纠缠。
属于是秀才遇到兵。
“说正事,那林懿的船队怎么样了?”
这才是钱谦益最关心的问题。
在江浙这块地盘上,林懿最大的底气无非就是他带来的那支船队。
没了这个他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怎么炮制他还不是随自己的心意!
“还能怎么样!见着爷爷跑了呗!”
知道钱谦益不可能给自己拿酒,郑芝龙只好在钱谦益这茶水上疯狂薅羊毛。
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不过说来也有意思,他们那个船队本来都已经摆开架势要开打的样子。”
“谁知道竟然突然掉头跑了!”
虽然自己在船数上占优,但是那林懿新制造出来的船只明显也不是凡手。
火器配列一应俱全,真要打起来自己就算赢恐怕也是惨胜!
“突然逃跑了?”
钱谦益直接捕获到了这一个细节,眉头瞬间皱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这也的确是一个让钱谦益相当注意的点。
“那咱家今天可就住这了,等到明日再返回南京。”
“我已经安排妥当。”
郑芝龙是唐启年专门从福建那里调集而来就是为了对付林懿的船队。
当然也是受到唐启年的直接调配,并不接受钱谦益的指派。
“你这次回来,南京那边怎么说?”
钱谦益主要都是在江浙一带活动,而唐启年则是不断对南京的朝廷进行渗透。
包括日后新政权的建立也是以南京作为核心。
平日钱谦益一直都是靠书信和唐启年联络,也是今日才知道唐启年来到了松江府。
“已经差不多了。”
“大人这次叫我回去,应该也是要对南京那些顽固派进行最后的清算。”
如果说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政权难度极大,那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将原有的班底进行更换。
虽然现在已经迁都到了京城,但是南京现在的朝廷架构却和京城的一模一样。
“你的地方已经完成了?”
“那是当然!三省七十六府,都已经收入囊中!”
“现在就等大人一声令下,新的政权将彻底拔地而起!”郑芝龙用手紧紧攥成了一个拳头。
九年的布局,终于要彻底揭开大幕!
而他们就将成为这个新政权的开国功臣!
钱谦益和郑芝龙的眼中都冒出了疯狂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了眼前的美好前景。
“所以现在钱老必须尽快解决林懿这个绊脚石。”
“绝对不能让这一个人,阻挡了我们建国的大业!”
直接从国家内部的割裂绝对是朱由检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如果林懿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那么他就将成为最大的绊脚石!
“明白了,我会尽快将林懿彻底解决。”
如果行动真的全部都按唐启年的计划实行,恐怕最晚到六月。
一个崭新的国家将彻底从大明当中分裂出来!
送走郑芝龙后,钱谦益自己孤身渐渐来到了钱家列祖列宗的宗祠面前。
看着面前如小山一般的灵位,三柱香也插在了香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