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慈笑了笑,道:“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荣成道:“前面的人多口杂,我嫌吵,父亲,你们是来接姐姐的吗?”
“宗大人说时间不早,该告辞了。”荣慈说着看向安溆,“不过你们真不在这儿吃晚饭?府上新请了个豫省的厨子,厨艺高超,我想溆儿是感兴趣的,不如吃过晚饭再走。”
安溆正要说话,感觉和宗徹一侧的那只手小拇指被勾了下,笑道:“下次吧,我们回家还有事。”
荣慈便不在多说,亲自送他们离开。
荣成和薛洗也一直跟着送到大门外,途中还遇到四处找他的李炎等人,这送人的队伍就显得挺浩大的。
安溆坐上车,对外面道:“快回去吧。”
荣慈却是看着马车走远了,才转身回家。
还没刚踏足后院呢,陈姨娘就哭哭啼啼地过来了,说是儿子挨了打又受到惊吓,有些起热了。
荣慈心累,但还是得跟着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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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荣国公府那条街,安溆就撩开车帘,看到外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分外惬意的人,先是一阵羡慕,而后才问道:“你有什么事?”
你去办,我就先回我自己的家看看去。
她买的宅子和大伯家的是紧挨着的,半个月前就布置好了,跟宗徹说先搬出去,他却不放心,举了许多搬出去的坏处。
安溆虽然没有立刻搬,但成亲前几天,却是要搬的。
宗徹侧头,看着车窗里面的人,微微笑道:“我没什么事,就是不想在酒桌上待了。早说带你去城外金大用那儿看花草,不如就今天?”
安溆想说算了,骑马的人指向一个方向,“麻辣螺蛳,你要吃吗?”
路边一个挑着担子叫卖的汉子,前后的担子里卡着沉甸甸的两桶炒螺丝,经过之处,总会被叫住。
一勺一勺的炒螺丝不停往外卖。
不过这人并不是当日安溆交出方法的周大,而应该是他家的仆人。
周大这人的生意头脑,一点儿都不输于郑昌盛,当日学会了炒螺丝,第二天就揣着钱,到炸鸡店买了两袋子的辣椒和酱料,之后他照旧捕鱼,叫他弟弟周二出来卖炒螺丝。
没两天,卖螺蛳的人又多了两个,是周大的堂兄弟,短短半个月过去,他就积攒了一笔钱,然后买了几个仆人。
周二和周大的堂兄弟都从每日沿街叫卖中抽身出来,听说他们现在是在家有人专门炒螺蛳,也有人专门去兜鱼网螺蛳。
前天,周大去店里送鲫鱼,碰巧安溆在,还询问她,那些海物用辣椒和酱料炒一炒会怎么样。
安溆就叫他试试。
周大今天可能都去海边收海物去了。
安溆挺喜欢这样的,放出来一个支点,就有人敢去撬其他的东西。
虽然并不是没个被她帮过的人都如周大、郑昌盛这般,为人又灵活又重义气,但能让她伸手帮一帮的人,到现在也没走过大岔子反过来恩将仇报的。
总之,安溆如今是有这个自信的,若是自己遇到资金困难,不用条子就能借出来几万两。
一份热腾腾的麻辣螺蛳递到了面前,安溆一闻味道,就知道不一样。
“这不是周家的?”她一边说一边捏了一颗,放到嘴里尝了尝,不够辣,也不够麻,还没有她家灵魂酱料的味道。
“都中聪明人极多,”宗徹说道:“这是有人仿的吧,比周家的便宜。”
“那他们哪儿来的辣椒?”安溆疑惑。
不是她自大,经过系统的培育前,现在的那种番椒根本不能和辣椒相比。而且,此时也没有人大面积种植番椒。
“这是茱萸的辣味,”宗徹拿起一颗螺蛳尝了尝,“只是用别的调味料把怪味压下去了。”
安溆听得欣喜,“这样的用茱萸炒螺丝的人多吗?”
宗徹摇摇头,“我也不知,回去了叫人查查。”
说话间,前面又一个挑着担子卖炒螺蛳的。
安溆笑道:“不用查了,明天我就开始卖辣椒。”
宗徹建议道:“可以再开一个铺子,别让人和炸鸡店联系在一起。”
安溆点头,明白,跟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中是同样的道理,现在做生意,不能连锁,不能让人知道,这街面上有多少生意是你一个人的。
在法律能被皇权随意注释的时代,安溆早就防着这一点呢。
她可不想成为沈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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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