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用管这个被喜欢的是什么心情?
许久不听她说话,宗徹回头,见她已经面朝里睡下了,心中就是一阵发慌。
单方面的喜欢一个人,她却永远都无动于衷,这很容易产生绝望的感觉。
或许糊糊涂涂的这么过日子,不要求她再次喜欢上他,才是以后他应该有的态度。
但是想到那段时间,她看向他时眼中的熠熠生辉,就让宗徹心如刀绞,也不想轻易说放弃。
那个时候的自己轻易得到了她的心,是她眼里的宝,他竟然不知道珍惜,还觉得她看到他眼中有光的样子,是那么平常甚至可能是他的累赘。
现在却是连博得她一眨眼的垂询都那么难。
婚后他们相处的还不错,但宗徹好几次有种错觉,她对他其实跟对一个生意上的伙伴,也没有多少差别。
“溆儿,你真的再也不能喜欢上了我吗?”
听到这带着几分干哑的声音,安溆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是你先找事儿的,怎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她睁开眼睛,看着床里充满异域风情的花纹,说道。
“我没想到你连通房丫头都准备好了。”他说道。
安溆翻身坐起,要说话,但是对上宗徹的双眼时,瞬间愣住。
宗徹赶紧翻身到另一边。
看着他宽厚的肩背,安溆突然有些好笑,她的威力能有那么大吗?几句话还把人说得眼里都带泪花了。
都说男人的眼泪比血还金贵。
安溆却怎么觉得那么好笑呢。
“我没有给你准备通房丫头。”安溆说道:“我只说一次,虽然我不要求你的唯一,但是我受不了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又有别的女人,所以我永远都不会给你准备通房丫头。除非你想尝鲜了,跟我说一声,妾室什么的我都不介意。但是咱们两个的床上关系,也将止步于你、”
安溆的话没说完,就被宗徹打断了:“我只要你。”
好吧。
安溆点点头,再次躺下来。
不自觉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姐弟恋吗?自己把人家欺负得跟小绵羊似的。
“那个稻香,她对翀儿有别样的心思。”想了想,安溆还是解释了下,“我担心她一直留在翀儿身边,会出什么事,就把她留在了身边。但是我没想到,她会以为我留下她是给你做通房用的。”
宗徹听完这些话,后悔刚才自己那些想法的同时,刚才觉得苦皱苦皱的心里也好了很多。
“我不该误会你。”他说道。
安溆不是就不生他气了,说开这些便不再理会这人。
之后的几天,宗徹每次回来,都要给她捎些花花草草的,渐渐的,两人都忘了那天的事。
安溆每天也很忙的,宗徹出去练兵,她便出去寻找找厂址,同时和草原上大部分愿意出售小羊羔的牧民谈好了价格。
她有意在彻底冷得不能出门时将毛线厂建起来,一连半个月,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这些事上。
也就忘了和稻香说,要把她送走的事。
下午时分,稻香正在院子里坐着嗑瓜子,面前的小碟子都被饱满的瓜子仁儿堆出个小山来。
刚端起碟子把满满的一碟瓜子儿放到嘴里,就有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谁家的丫头,这么贪吃?”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却充满了戏谑和轻佻。
稻香慌张抬头,看见来人,心头狠狠一跳,忙起身施礼道:“大人。”
宗徹身上的盔甲还带着泥点子,他是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又到了这个地方的,年轻时候的自己正在校场练兵。
什么匍匐障碍跑,有士兵做得不规范,他都要亲自示范。
好些年没有这么辛苦了,宗徹还有些怀念,在校场待了一会儿才忍受不了,回来换衣服。
看到这中心的主帐坐着一个圆圆脸的小丫鬟,他不自觉就调笑了两句。
小丫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纯真的模样是他身居高位之后,许久不曾在身边女人身上见到过的。
“不必多礼,”宗徹走过来,扶住小丫鬟的手,“坐着吧,我看你挺会剥瓜子仁儿,再剥一碟,给我送到帐里来。”
稻香迷迷糊糊的,她从来没有被大少爷这么温柔地对待过,这样的温柔,以前也只有对小姐才有。
她听到喜鹊说小姐不喜欢大少爷的话,那时候还觉得是说假的,因为看小姐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不喜欢大少爷。
现在,稻香有些理解了,大少爷对人温柔起来,没有谁能抵挡得住。
手上那点干燥的温度离开,稻香失神地看了会儿自己的双手,然后羞涩的跺了跺脚,再次坐下来剥瓜子儿,不自觉就哼起歌儿来。
想到鹧鸪训斥她时的那样子,稻香就觉得今日扬眉吐气。
什么大人只喜欢小姐,现在是什么,不是喜欢自己了吗?
她不让自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别想顺顺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