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大工程,对这方面没有一点了解的安溆只能瞎摸索。
所以好多天她都是在做无用功,这一天天气阴沉,安溆在单独劈出的一个营帐里鼓捣半天,报废了两个琉璃瓶,然后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进去打扫的下人看到地上的琉璃,都已经从一开始的心疼到现在的习惯。
“也不知道夫人在做什么?”
“这每隔三天都要浪费一两只琉璃瓶,还就是大将军才养得起。”
两人在屋里嘀嘀咕咕地扫好了碎琉璃,然后都用一个布袋子装了起来,琉璃这么珍贵的东西,便是打碎了,也能值不少钱呢。
送到城里的首饰铺子里,人家用金啊银的一装饰,挂起来便是十几两都不卖的上好首饰。
安溆知道他们这些猫腻,但不是有那句话吗?水至清则无鱼。她不允许这些人在其他地方犯上一点,这些一星大点的便也不会计较。
她在帐里温暖的软榻上瘫了会儿,外面的朔风一阵阵的,听得她口渴,这都快二月了,还是一点暖意都没有。
风整天刮,刮的到处都干冷干冷的。
安翀搓着手进来,问道:“姐,你怎么在屋里发呆?”
“没什么好玩的。”安溆起身,看到安翀鼻子下还带着点红迹,问道:“流鼻血了?”
安翀揉了揉鼻子,“这地方太干了,那小队长一见我流鼻血,非要给我放半天假,我就回来了。”
安溆拉着他在明亮的地方看了看,“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翀大幅度地动了动鼻子,说道:“还有些干疼干疼的。”
“你等着,”安溆说着就去了厨房,片刻后端来一杯金黄的菊花枸杞茶,“先喝一杯这个,我再去煮些糖水。”
厨房里正好有百合、鹌鹑蛋,安溆在年后家里送来的两个筐子里翻了翻,翻出来两个已经不是那么水润的鸭梨。
过年那会儿做的秋梨膏,除了偶尔赏给几个副将的,安溆他们一家五口人早早地就吃完了。
这地方,茶和梨都是紧俏商品。
今年要让安家人多多地收茶和梨送来了。
百合泡发,两只梨切成滚刀块儿,加了几两冰糖,兑入清水坐锅煮上。
这时便把鹌鹑蛋煮上,大约七八分钟里面的蛋液差不多凝固了,换用凉水泡,然后剥出来一颗颗白嫩Q弹的鹌鹑蛋,放入糖水中小火炖煮。
“姐,要我帮忙吗?”安翀掀帘子进来的时候,安溆正将分离好的奶油倒进一个干净的盆里,闻言道:“正好,给我开一罐桃罐头来。”
外圈封着一层泥土的桃罐头打开,安翀找个抹布擦干净边沿,摘下头上的簪子,在盖口起了起,听到呲的一声,就把簪子重新插到发髻中。
手上再稍微一旋,陶瓷的口盖就打开了。
安翀抱着大肚儿的黑陶罐子,就着姐姐递过来的一只大碗,噗噗咚咚倒出来一大碗掺着清香液体的桃子。
安溆还有不少没事的时候做出来的蔬菜粉,苍绿的菠菜粉,大红的甜菜粉,足够做一副色彩绚丽的春日冰激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