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二楼的凭栏前,低头看着下面的风景。
下面评书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故事比较老套,都是落魄书生和官家小姐的故事,很没有新意。
偏偏底下男人们听得兴致勃勃,有时还会站起来起哄一番。
林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便没兴趣再听了,而阿承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无心听底下无聊又寡淡的评书。
二人走神之际,士子们热火朝天的议论声传来。
一人道,“你们听说吗?今年科举新政,表现好的士子,可以越过乡试直接参加会试。”
乡试是秀才们考试,合格者为举人,举人才有资格参加会试,但是新政出来了,表现优秀的秀才直接参加会试,中了那就成为进士一员了。
士子们对这个消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这就疯狂地议论起来了。
“听说了,这谁不知道,还是靖王殿下提出的呢。”一人附和道,“靖王礼贤下士,对我们士子真是优待有加,真是难得的贤王。”
靖王?林娇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对于朝堂上的事她不懂,还是好奇的听了听,但阿承听到这个人时,心中莫名一紧,他眉头微皱。
又一人说道,“靖王殿下这样仁德的王爷真是不多,御极是迟早的事,倒是可惜他年近四十还没子嗣……”
靖王萧衍是当今皇上的侄子,圣上的几个儿子都是英年早逝,现在膝下只有一个年幼的孙儿,传言说圣上有意从侄子中挑选一位继承人。
靖王广施仁政,民间拥护者颇多,因而大家猜测他很可能成为下一任君主。
但当今圣上还在,说靖王御极实属大逆不道,有人还是忌讳,说道,“陛下龙体康健,诸位还是慎言。”
之前那人讪讪地道,“阮莫失言,诸位勿怪。”
这个话题很快岔开过去,有人接着方才的聊,“但是好像能参加会试的人不多,我们清河县分到的名额就一个。”
“什么?名额就一个?!!”一人惊讶道,“那不就只有乡试头名有资格,我们几个啊,我看还是别想这事了。”
“非也非也。”一人文绉绉道,“我们县的院试头名啊,一年前不知何故弃学了,估计镇上还会再举行一次选拔考试吧。”
乡试头名?林娇眨了眨眼睛,她弟弟林三湖好像就是乡试头名,且在一年前因病弃学,那他们说的就是她弟林三湖?
一瞬之间,林娇又是惊喜又失望,惊喜的是,她弟林三湖可以越级考试,考中就是进士了,失望的是,林三湖现在身子虚弱,恐怕要白白错过这个机会。
“应是不会。”一人摇了摇手,反驳道,“松山书院的石青山你们知道吗?他现在和院长千金走得很近,两家到了要议亲的地步了。
保不齐呀,这资格就落在这小子身上了。”
一人不屑轻哼道,“一个小小书院院长如何能左右选拔……”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这松山书院院长来头不小,他可是当今丞相胡迁胡大人的门生……”
这话一出,学子们噤声,胡大人在本朝还是很有威望的,若是松山书院院长和他有这层关系的话,举荐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