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几天的相处,她可以看出知书性子里是个很活泼的孩子,但是又好像压抑久了,这几天才放开许多,因而她对这个小姑娘诸多宽容。
宁弈见林娇言辞谦卑、进退得度、举止之间礼貌又得体,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他又注意到坐着的几个小子,亦是眉清目秀、相貌周正……还有两个更是人中龙凤,不由对林家高看了一眼。
饭毕,林家人各自回屋。
宁弈看着林二江的背影微微皱眉,低声道,“林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娇好奇宁大叔想和她说什么,就邀他到了院中的大槐树下。
“宁大叔,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林娇问道。
宁弈斟酌一下用词,开口道,“林姑娘,令弟林二江是否有眼疾?”
林娇点点头,“嗯。”她二弟弟的眼神空洞,不难看出来。
“是这样的,在下的一个好友会点医术。”宁弈道,“林姑娘若是有需要,在下可唤他来给令弟诊治。”
林娇眼中一亮,宁弈是从府城来,他带来的大夫那肯定厉害,她弟弟的失明症治了许久,毫无进展,不如换别人看看。
于是她道,“那就麻烦宁大叔了。”
见她没有推辞,宁弈笑了笑,“明日我会带我的友人来林家,届时我让给顺带令弟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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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弈养尊处优惯了,不习惯住乡下,用完饭后就要告辞,他还想带走温知书,但是小姑娘说什么都不走。
知道外甥女在林家没有吃苦、且过得很好,宁弈倒也不再勉强她,细细嘱咐她一番后乘着马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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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的时候,宁弈就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是一位中年男子,约三四十岁的模样,蓄着八字胡,肩上挎着药箱。
他先给温知书把了脉,确认无事后,就开始帮林二江看诊,林娇不敢打扰他,遣散凑热闹的两小只后,把林二江屋子门阖上,一家人在外等候。
“姐,你说这次二哥能治好吗?”林四河悄声问,“我看那大夫好像很神的样子,给温小姐把脉的的时候只用了一根线连在温小姐的手腕上。”
“不知道,宁大叔请来的人应该很厉害。”林娇笑了笑拍拍他的脑瓜,“人家肯给我们看病就很好了,无论治好治不好都不能强求。”
“嗯。”林二江笑道,“是这个理。
一家人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在外焦急的等待,半个时辰后,大夫出来了。
林娇紧张地盯着江大夫,“大夫,我弟弟他……”
江大夫看着和睦、团结的一家子,笑了笑,“他的眼疾不妨事的,可以一治。”
林娇惊了,镇上丁大夫治了几个月都毫无进展的病,到他这里就轻松一句话,忙道,“有劳大夫了,有劳大夫了。”
江大夫没说话,视线落在脸色苍白林三湖颈间一个暗蓝色月牙形小痣上,微微眯眼。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是中了“驳”毒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