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鱼锅就是去省亲了!
昆州的绕晕,果然不负盛名!
要么雷绝色他们无处喊冤、黯然离去,要么你就等个十年八年的吧。
总而言之,吃定你外地人了,怎么地吧。
雷绝色反而轻松下来:“难怪明府说昆州的绕晕很厉害,果然名不虚传。换成常人,只能自认倒霉,从此弃昆州而去了吧?”
陆肆的面容现出一丝狰狞。
“其他人怎么招惹,耶耶管不着。骗到耶耶头上,那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
益宁城牢狱,是设在大观河畔。
典狱、问事、白直之类的官职,只是大唐这头用,爨族自然另有称呼。
鱼锅在牢狱里,就如同回到了自己家,不时还乐呵呵地帮厨。
“我说你小子,老大不小了,婆娘不讨一个,就那么东混西骗的,算怎么回事?”
典狱忍不住骂了两句。
鱼锅赔着笑脸:“舅舅,我这鬼样子么,讨婆娘是让人家跟着受罪。也别说外甥骗人,那是替他们散财消灾,反正也没哪个差那十缗八缗的。”
典狱呸道:“你就不怕缺德事干多了,哪天别个找你算账!”
鱼锅笑道:“反正我就是路死沟埋的贱命,爱咋整咋整,最多一身皮肉还债。”
典狱无奈地摇头:“你又不是联系不上小首领,就是真介绍人家认识一下怎么了?”
鱼锅笑而不答。
真介绍?
不,那就不是绕晕这一行的做法!
绕晕,就是要坑人,往死里坑!
酒足饭饱,唱着荒腔走板的花灯,鱼锅进了一间备用的白直房间,倒头拉鼾。
以为鱼锅在牢狱里受罪的雷东主,对不住咯!
夜风有点凉,鱼锅不经意间冷醒了。
被褥呢?
伸手摸个空的鱼锅一惊,骤然睁眼,却见满天星斗,寒气逼人的河风狠狠刮着。
鱼锅第一次知道,不下雪的昆州也能那么冷。
脚下不怎么稳,隐约来回晃动,在河边长大的鱼锅知道,自己被弄到了船上。
上得山多终遇虎,这是遇上了硬铁板啊!
虽然是一叶扁舟,但对方敢于不束缚鱼锅的手脚,就不怕他跑了出去。
鱼锅扭头看了眼有零星灯火的益宁城,大致判断了自己的位置。
离岸边也就三五里远,在陆地上不值一提的距离,在水里却能让人精疲力竭。
更何况,冬季的滇池水,那是透骨的寒!
如果是十年前,体能巅峰之时,鱼锅不惧于这一点距离。
可这十年,彻底废了。
船头上,静静地立着一个壮实的身影。
鱼锅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雷东主身边的护卫。
即便牢狱的防守其实并不怎么严实,可有能力、有胆量从里头弄人出来的,不管是什么渠道,都不是区区绕晕惹得起的!
“好汉饶命!”鱼锅噗通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