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月皱眉。她望着春杏心中一叹。

从前她治家管府时，何曾出现过这样情况。

奴不奴，主不主。毫无家风！

张妍月冲张飞鹏使了个眼色，张飞鹏立刻会意，一脚便踹在春杏的膝盖窝里，叫她不由自主的下了跪。

春杏抬头，倔强的望着张妍月，显然对她这个主子十分不满。

张妍月望着她这般神情，心中却了然了几分。

“你是不是第一次被人卖进府？！是不是第一次伺候人？！”

春杏不解，可还是硬声说道：“是又怎么了？！奴婢也是人！”

张妍月听了，只觉得春杏傻的可怜。

“你若是多被卖过几次，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可不是嘛，在你们眼里奴才都贱命，可我这个奴才偏不这么觉得。”

春杏咬牙切齿。怒视着张妍月。

张妍月看见春杏这副样子，莫名的想到了吴天麟。

吴天麟也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认输，什么事都不能让他低头。面对不公也是怒目圆睁，继而奋起反抗。

想到这里，张妍月心中一软，打消了将春杏赶出府去的念头。

春杏就是起点太高了，什么都没学过，什么都没做过。还没有与小姐一同长大的情谊，就敢来人家的贴身丫鬟。这自然也会让她自视甚高，心高气傲起来。

磨练磨练她就好了。张妍月如是想到。

“呆会送下下去，把她降为洒扫丫头吧。”

张妍月对张飞鹏说到。

张飞鹏对自家姐姐的解决自然不会反驳，但他觉得这个处罚太轻了。

“依我看，发卖到青楼才能叫她收敛收敛这个性子。”

春杏听张飞鹏言，顿时侧头往向他。圆睁的大眼里不屈少了几分，多了几分闪躲的害怕。可她依旧犟着嘴不吭声。只默默的低下了脑袋。

“敢当主子的面议论主子，要搁在以前，得先行家法，打你三十杖再发配出去。”

“你别以为发配出去就比去青楼舒服。”

“那三十杖几乎能要你半条命。就算你花上大半年时间休养好了，可你在前主子家的所作所为早就传了出去，到时候再也没人敢用你，敢收你。”

“就算你想去青楼，那老鸨也得惦量惦量，为了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得罪权贵到底值不值得。”

“到时候，你大概只能去要饭，或者…………去当暗娼。”

“暗娼是什么，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

“暗娼接待的可都是下九流的客人。什么走夫贩卒，屠夫铁匠，是个男人只要有钱就能睡你。”

“那些男子可不止是睡你，还要在你身上发泄着生活中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