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在这呢,可让我好找。”这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一梦认得,是知更。
听到声音,崇夜没再出手,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一梦趁机飞身逃去,同时庆幸对方并没有追过来。
他甚至有些感谢知更这及时的打岔。
知更瞧了一眼一梦逃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
“对不起,大人,是我……”
她想说怪她突然打岔,让对方跑路了。
崇夜开口轻声问道:“可有急事?”
知更摇了摇头,她目光迅速从他身上扫过,停了片刻才说道:“并无,大人无事便好。”
崇夜立在当地顷刻有余,接着缓缓地朝她走了过去,将一枚令牌放在了她的手心。
“你既来了,便梳理一下此处,查出是缺了哪种药。老时间老地方说于我听。”
“是。”知更垂首行礼,目送崇夜离开了茶寮。
方一离开,崇夜便咳嗽起来,自与一梦最后对上那一掌后他便强撑着一口气,胸口痛得厉害,喉头不断地泛起腥甜之气,每走一步都像是行在刀尖上。
他甚至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骆迁的马车上的,甫一上车便倒在了座位上,整个人混似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看到来人,骆迁放下手中的茶盏,探过身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李百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嘴角鲜血隐现。
车厢内有一方小炉,上面坐着一只铜壶,骆迁翻开一只茶盏,提起铜壶往里倒满了一杯,又取了一方干净的手帕,一并递到李百面前:“喝药。”
“……骆先生……”李百接过手帕拭去了嘴角的血迹。
“先回去再说。”骆迁示意车夫赶路。
“……是先生……通知知更过来的吧?”李百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你不说话会死么。”骆迁一手攥住李百的手腕,探他的脉象,另一只手贴上他的后背,为他输送内力。
“这姑娘机灵,对你也很是上心”,骆迁瞥了一眼李百那张半死不活的脸:“我本还合计着等天亮了怎么跟老爷子说让他节哀顺变,没想到知更竟然及时赶到了。”
李百想笑,却没力气。
确实,若非知更及时赶到,再继续动手,纵然一梦不能抵御,只怕自己会伤得更重。
他索性闭上眼,细细思索着。
一梦所盗之药是何,暂且不论,但就他方才动手的反应来看,确实是起了杀心的。
但敢对辰使动手,要么是真的对自己的实力万分自信,要么就是有着能为其摆平一切后患的靠山。
李百吃不准到底是哪个缘由,而且一梦在有意挑拨他和另一位辰使照影大人的关系。这就使得一梦的真正目的显得更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