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你去哪了……?”
“处理了一点生意上的事”,骆迁说得轻描淡写:“西北线上出了一些麻烦,已经解决了。”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整天这个样子,婚礼打算躺着拜堂?”
“那你还不快些将我医好。”
“你若是安分些少动手,我能保你再活个三五年。”
骆迁这话虽是玩笑,却有一半是真的。
李百陷入了沉默,于他自己来说,三五年已然够了,其他的,他不敢深想。
“骆先生……你可有什么法子……”
骆迁一听便知道李百在琢磨什么,他想走捷径,汤药性慢,且需长期静养才有效果,可就现在这个情况,纵是灵丹妙药也架不住他如此折腾。
“想都不要想。”骆迁当即回绝。
李百知道对方一定是有法子的:“我不能……整日这么躺着。”
骆迁:“那不是什么好法子。”
李百:“有用,就是好法子。”
骆迁:“你就这么不惜命?”
李百:“十七年前……我便该死了,活过来的这些年都是赚的。”
骆迁很少叹气,此刻他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缓缓停手,李百低喘了几下,身子靠在了床榻上。
最终,骆迁还是取了一瓶药给了李百。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此法,此药可一时压制你的伤势,但无法修复根本且极为伤身,你自己把握。”
李百感激地点了点头。
“方才我来时,碰到了狄姑娘”,骆迁道:“她今日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故人,刀宗大弟子岳蝉溪。”
“她像她母亲,有什么好奇怪?”李百道。
“就因如此,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岳家有一把很出名的刀,叫‘逐辰’,与之相配的有一套刀法‘逐辰九式’在岳蝉溪手中已是出神入化。”
“她离世得早,时间大概便在十年前千城叛乱前后,可具体是如何离世的,几乎无人知晓。”骆迁接着道:“但似乎和地府多少有关,据我所知,她其实好像只是失踪了,但狄家仅是对外宣称病逝,此事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所以……”李百道:“狄姑娘所作所为的真实目的有可能是为了调查岳前辈失踪的真相?”
“不无可能。”
为了接近地府而靠近鬼僧一梦,却陷入了秋子松的局,又因史长生而被左英盯上,现在还极有可能成了忻王的眼中钉肉中刺,狄小鸾步步都在铤而走险。
李百叹了口气。
“是不是后悔了?”骆迁问道。
“后悔什么?”
“后悔娶她。”
李百淡淡地笑了笑:
“不后悔。”
骆迁微微摇头。
“对了”,他接着道:“大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