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有谁？”

狄小鸾被他这一问给噎住了，她还想有谁，那个名字在她心底不断地循环往复。

她干咳了一声：“没谁，就是……就是好奇。”

“那个……没想到崇夜大人这么爽快，肯直接告诉我。”狄小鸾赶紧转移话题。

“还你人情。”李百道：“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狄小鸾：“……”

就这就完了？这人当真会投机取巧。

她正想着再跟对方理论几句，只听得对方开口道：“……你来一下。”

李百声音很低很弱，狄小鸾听得有些不真切，她抬头看了看他，对方正半倚着墙，一动不动。

“我？”

“嗯。”

虽然猜不出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狄小鸾推测，现在他伤重至此，大抵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狄小鸾凑了过去，坐的离他近了一些。

李百慢慢地抬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小瓶子：“手。”

狄小鸾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李百把那只小瓶子放在了她的手心。

“这是什么？”

“引神蛊的解药。”

狄小鸾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真的？”

“现在你欠我一个人情。”李百道。

狄小鸾：“……”

“是你主动给我的。”狄小鸾这次决定反驳一下，这人简直太会占便宜了。

“不要算了。”李百伸手准备要回来。

狄小鸾瞬间收手，仔细收了起来：“已经给了，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眼前的人又没了声息，狄小鸾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熄了，狄小鸾睁开眼，天已经近亮了。

她看了一眼李百，对方还是那个姿势，动也不动。

堂堂地府辰使最狼狈的样子被她给碰上了两次，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玩把骰子，说不定能赢。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

对方没有回应，狄小鸾回头瞧了他一眼，又问了一句：“吃什么？”

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

狄小鸾转过身俯下身子轻轻摇了摇李百的肩膀，接着面具下传出一声沉闷的咳嗽。

还活着，她突然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始在意起这个大魔头的死活了。

“你饿不饿，我去买些早点。”

“……我不吃。”李百的声音弱不可闻。

“不吃算了，饿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