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王轻轻笑了笑:“她是个聪明人,你先前做的那些事,恐怕瞒不了她太久,一旦她知道了,那你们之间便只有你死我活的结果。”
“实话都难听”,他拍了拍狄珩的肩膀:“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
狄珩的肩头是硬的,眼神是冰的,“请王爷放心,在下自会处置妥当。”
“是么?让她嫁到李府,便是你很不妥当的一次处理。”
“小鸾不同于寻常世家之女,个性狂野,难以管束,在下原想得是让她嫁至李府一来有个安身之处收收性子,二来李府的动向,在下以亲家的身份往来,更加容易探得,如此便可及时调整策略,只是没成想小鸾比我预料的更加不安分。此时将她召回,应还来得及,在下再次替家妹谢过王爷的不杀之恩。”
忻王推开狄珩行礼的手,“莫谢,这府邸中,自不会有什么妨碍,只是若出了这里,江湖上可是刀剑无眼,我的宽容可就鞭长莫及了。”
这话已经说得不甚明确,画地为牢安分守己那便能活,若是她逃出去,只能生死由天了。
狄珩眼皮跳了跳:“在下明白。”
“我瞧着,令妹对那李府的二公子是动了心的。”忻王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不过是些儿女情长,不劳王爷费心。”狄珩沉声道。
整个府邸的防御有如铁桶,狄小鸾四处碰壁,外围的那些人,根本不像是府中的普通守卫,而像是军中之人。
狄小鸾掠上一处角楼,任深夜的冷风生硬地刮着她的脸。
她心里发苦,众多的情绪全数堵在心里,有如洪水猛兽,每一只都妄图将她撕成碎片。
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那些传闻不会毫无根据的散播开来,但真假难辨。
“阿岳,你愿意相信我么?”
他的话浮上心头,狄小鸾也在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他会不会真的就是地府的辰使崇夜?
如果是,那么五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
如果不是,那他每一次没来由的消失不见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了如指掌?
她入关后,数次涉险,李百口口声声说自己全都知道却从未现身,反而是地府的辰使崇夜数次助她解围。
地府这种阴间组织是不会有人如此好心的。
难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