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放那吧,我待会儿去拿。”听见敲门声,花漱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门外的人没了声,接着那人却是推门进了房间。
“我不是说我待会——”花漱玉转过头,看到的人却是石玉舟。
“晚饭还没送来么?”
花漱玉垂下眸子:“反正我也不饿。”
“饭不是因为饿才要吃的,我叫人催一下。”石玉舟站起来准备叫人。
“不用了我不吃。”花漱玉拒绝。
“人你也不见么?”石玉舟又坐了下来。
花漱玉愣了愣,接着笑道:“见谁?”
“沈落枫。”
“石大人,我说过,已经十年了,这些年已经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你以为他还在意我,但极有可能你把我关在这只是徒劳无功,根本不会钓来任何人。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毫无价值也毫无用处的女人而已。”
石玉舟盯着花漱玉的眼睛,缓缓道:“你嘴上这样说,你心里也这样想么,你当真不想见到他么?”
“十年的确不短,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他往后坐了坐,舒展了一下身子,“可你变了么?这十年来,你有一日不想着再见到他么?”
花漱玉指甲捏得清白,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就算我想又如何,有些事情,不是想一想就成了,你说呢,石大人。”
石玉舟凑近花漱玉,沉声道:“那我今日就让你实现了,如何?”
“什么意思?”
石玉舟微笑:“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么?如今他来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花漱玉怔住了,她微微摇着头:“不可能,他不会来的。”
“他跟你一样,一点没变。”
“起初啊,我还以为,仙宾居的生意这么风生水起,得益于花掌柜你的八面玲珑和官府的照顾,现在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些天,锦衣卫在仙宾居附近端了好几处地府的据点,这几个据点几乎从未参与过地府的任务,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呢?”石玉舟道:“是为了保护你。”
花漱玉身子颤了一下,鼻腔一阵酸痛,她一把抓住石玉舟的衣袖:“石大人,石大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软软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石玉舟的袖子,眼泪再也不可控制地涌出眼眶:“你放过他,我做什么都可以。”
石玉舟拨开了她的手:“你方才说,你只是一个毫无价值毫无用处的女人而已,这么说来,岂非无论你做什么都毫无用处?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
“把眼泪擦干,我带你去见他,你不想让他瞧见你这副模样吧。”
花漱玉坐在地上,没了一丝力气,觉得仿佛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坠落,迎接她的是暗无天日的深渊。
“好,劳烦石大人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她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换上了她之前在仙宾居时惯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