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枫见过顾姑娘抚摸过祸斗，亦知道飞廉很享受她温柔的爱抚，现今他更是从顾玥柔和的目光中看出这丫头想要拥抱那凶狠的巨蛇的渴望。

那蛇对他们有所忌惮，已经不敢直接扑过来，粗壮的蛇尾一甩而来，竟是抱着将苍枫、顾玥卷入河中的打算。

它是水蛇，河流之下是它的天地，是它的主场，人类浸泡在水中无法呼吸，无法久战，与它而言最是有利。

苍枫隔着衣袖牵住顾姑娘的腕子，拉着姑娘腾空而起，与此同时顾玥再度召出沇灵伞，透白的灵力通过左臂淌入顾姑娘的灵脉之中，温和的嗓音囔了一声“冰封万代！”，蓝白色的流光四散，散落在满是杂物的河水中，在两人脚尖落下前迅速冻成一层厚重的冰层。

寻常灵师的灵器是以武器的身份存在着，在顾玥这里反而更像是灵力的供给源，她是个特例，是少有的灵力不足却已经熟练所有灵咒的灵师，又或者不该说是少有，从未有一人是像她这样的，换到别人身上就是急功近利，就是揠苗助长。

像她这样必须借助灵器的灵力才能施咒的该是独一无二的。

冰面有点滑，却抵不住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九头蛇游得快，迅速地游离了结冰区，游到了浮冰之下，发了狠冲撞上去，打得是那两个人类无法站稳跌落水中的主意。

奈何他们当中有个下盘极稳当的苍玄夜，扎了个马步就像穿着带着钉子的鞋子，竟能够无视平整、光滑的冰面，稳稳当当的立在上面，同时还能够扯住险些滚下去的顾姑娘。

有些狼狈，顾玥持着沇灵伞，伞尖轻点冰面三下，每一下都夹带着透白色的沇灵伞的灵力光辉，每一下，冰就向下深个一丈，直到第三下，冰层即将到底，九头蛇放弃了继续撼动冰层，贴着本该是铺着砖石的城市地面的河底游到尚未结冰的区域，它舒服且自在的畅游在河水中，迅速且欢愉。

九头蛇再强，再奇特也逃不开它是一条蛇的事实，但凡是蛇都怕冷，都需要冬眠，都不喜欢接近冰。

顾玥用灵力凝成的冰层一直冒着冷气，在水中就更加寒冷了，它撞了几下，先不说疼不疼吧，冻得它短暂的打了一波颤栗。

它再度探出水面，庞大的身躯只露出了不足三分之一，相较之下两个年轻的灵师真的显得异常的渺小，顾玥的个头本就不算高，错落的蛇头若是叠在一起，差不多就三颗蛇头那么高。

九头蛇一出水，没有一丁点犹豫当即一嘴吐出一口水柱，九个脑袋就有九张嘴，就有九条水柱同时喷涌而出，来自九个高低左右不同的方向，冲向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冲着冰上的两人而去。

为着节省灵力，顾玥凝成的冰层很深，却不宽，容他们躲避的地方并不多，苍枫请出了神器扶摇扇，扇了一下，这一波的九条水柱偏了放下，融入了四周的水面上，溅起的水花落在冰面上只一眨眼就冻结成了小小的冰珠，形状各异，有的滚入水中很快化去，更多的则是附在其上和他们所站的冰层融为一体。

一波攻势偏了方向下一波攻势又转眼到了眼前，再一扇苍枫心知不可这么消耗下去，自己耗得起边上的小丫头就未必了，顾玥是借用灵器的灵力才能够用得了冰封万代的，少了自身的支持其实撑不了太久，若是冰面化去还未能收服或封印这异兽他们二人就真的要被这九颗头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