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陛下想为云赋致铺路,所以才安排了一个编修的位置,好让那些在内阁已久的老臣子带带,多学习一些东西,若是能取个大学士的女儿。
前程锦绣就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种好事,为什么要拒绝?
云缚安怔愣了一下:“这些事情,哥哥不需要同阿翁一起商量一番吗?至少也该告知谢婶婶。”
“我娘又不会管我,就算告诉了阿翁,想必阿翁也不会勉强我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
云赋致自腿脚好之后,半点从前的戾气都没有。
整个人温润如暖阳。
云缚安却觉得,这只是表面的现象,或许哥哥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却无人可诉。
“那,哥哥你的想法是?”云缚安捏紧了手帕,脸上强撑出笑意。
云怀和谢婶婶接触她的时候多过于云赋致,她心中有愧。
但是这些事情,说出来就是直戳人家的心窝肺管子。
“我打算去游历吧。”云赋致摸了摸云缚安的脑袋,“元国那么大,读万卷书无用,还得行万里路才成。”
难怪云赋致如此急切地想治好自己的腿脚,竟然是这般原因。
大伯常年驻扎在西北,或许大哥是想尝试走过大伯走过的路。
“虽然我没有一身武艺,但是我还有满脑子的知识,娇娇,你不必担心我。”云赋致眼中满是温柔,“不知这位是?”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从前好像没见过。”
“是我请的白先生,他有腿疾,不便久立。”云缚安介绍道,“哥哥您应该知道他,他尊名白邺,字观南。”
果然,云赋致一听这名字便有些意外:
“白观南先生,竟然如此年轻?”
一身整洁的衣袍,风骨尽显。
白邺颔首,面上是疏离:“云少爷,在下今年已五十余岁了。”
“赋致失礼了,还请先生勿怪。”云赋致如是说道,虽然保持怀疑,但是读书人,礼节还是在的,“不知您和舍妹是如何相识的?又如何肯愿意进云府教书?”
白邺面上淡淡:“毓灵郡主救了我,为了报恩,愿意追随郡主。”
追随她?
云缚安一愣!
她可还没承认自己就是那南妱啊!
“追随?”云赋致反复咀嚼其中的意味,瞧着白邺的眼神带着冷漠,“赋致愚钝,还请先生解释?”
白邺勾唇一笑:“自然是以身相报,为你家妹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声音不大,坚定有余力。
如此这般,让云缚安都怀疑这白邺说的是真话。
若是为了堵住哥哥的嘴,其实大可不必。
白观南,听介绍就知道他只侍奉南诏国的君王。
浑身傲骨,决计不会为金钱所拖累。
“哥哥,白先生说的玩笑话,你别当真,先生在府上教导我后,便会启程去游历。”云缚安连忙解了围,“先生一贯喜欢开玩笑,还请哥哥勿怪!”
云赋致这才缓和了神情:“我家妹妹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儿,先生不嫌弃,赋致十分感激。”
白邺瞧着云缚安紧张的模样,同已去的先南诏帝有五六分相似,心下一片柔软:“不用谢,我只是追随自己的心罢了。”
------题外话------
在调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