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家一直和江州府的李家来往密切,也常常会有一些不错的来往,李家生意做的好,也仰仗了不少佘家的门生帮忙做事。
所以说,云家和邺王来往密切,又同沈家有渊源。
警告也是必然的。
不过云缚安并不介意,虽然她年纪小,但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姑娘。
佘莺莺与她博弈,但云缚安不会把她当做真正的敌人。
白邺从外面被推进来,瞧着云缚安还泛着红的脚踝:“今日一遭,算是明白你有多少敌人了吧?”
在明在暗,不计其数。
“无妨,都不值得放在心上,听说东夷公主还有半个月就要到了?”云缚安手上把玩着玉棋子,“只怕届时还有别的国家要来访元国才是。”
元国同东夷打仗,其他国家的人都有目共睹。
只要云家不倒台,别的国家就没有办法真正地将元国踏破。
如今的元国皇帝,并不是先前那南诏国的女帝,元国皇帝励精图治,不贪图美色,也不贪图钱财。
在元国最弱的时候没有把握好机会,便只能重新静待时机。
只是这个时机漫长到多久,不会有人知道的。
白邺被扶到云缚安的对面,执黑棋一下子就把白棋的攻势给破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好的棋子,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等到了自己该下棋的时候做决定。”
云缚安寻思片刻,想起了先前白邺所说。
若是没有把握,就不要去做。
可正因为没有把握,才能全力以赴,放手去做,搏个好结果!
云缚安没说话,下棋愈发认真。
白棋重新又固守自己的局势,三下两下,便又朝着他去了。
黑旗慢悠悠,最后白棋仍然被黑旗吃了不少的字。
可就在这时,白字落在一交界处,黑子竟全部被她收入囊中。
棋盘满了,留在上面的多是白子。
“先生,您输了。”云缚安将手上的玉棋子丢到钵中。
白邺脸上是风轻云淡:“下棋,你果然是一把好手,云怀的棋艺应当也不错吧?”
云缚安沉默半晌:“我的棋艺是大伯教的,所以,在我心中,大伯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所以说,无论好与不好,现如今下棋的,是我。”
白邺从云缚安的走棋中,能看出有不少都是云缚安研究出来之前她自己留下的漏洞。
而他观棋上手的时候,却也没想到,云缚安还留了这么一手。
“大伯说,有时候要拼尽全力不留余地,但是有时候又要留,因为不是给别人留余地,而是给自己留。”
确实如此,白邺看向云缚安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很好。”
如果云缚安愿意叫他一声老师,或许云缚安是她这辈子最优秀的学生。
比起先女帝,也不遑多让了。
“谢谢。”云缚安轻声道,“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