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的遗孀,按照道理来说,怎么也不能带回府里同住的,如此这般恰好说明,这个李云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坚持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收服的可能性我有八成。”云缚安从来不会把话说的太满,“况且,她的夫人是一个性格很好的男子,从他身上下手,可以事半功倍。”
云赋裳结果册子仔细揣摩了一番:“倒也无需这么麻烦,李夫人他很爱自己的子女,听说他的儿子,也就是李家的小公子受了点病症,若是咱们有办法……”
旁的便无需考虑了。
云缚安有些懊悔,她身边似乎也没带个什么神医过来,章院正的孙子章如许倒是有一手好的医术,就是走的太匆忙了。
“我倒是对一些病症略知一二,独活不是对毒有研究吗?”云赋裳笑着说道,“如此这般的话,便可以医治。”
青栀在外面敲敲门。
她是后来才被安排过来的,大约是云缚安身边伺候的人不够,先送了独活和绿萼同云缚安一齐,后又将青栀送过来伺候。
“这日子过的倒也快,只快不日就得宣布我的死讯了吧?”云缚安有些落寞,眼睛里带着寂寥。
她一旦死了,就代表她再也没有办法以云家小姐的身份回去了,只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云家以及元国的一切,自此之后便与她再无关系了。
云缚安曾修了一封家书差人送往元国云府,也不知这路途遥远,到底送到了没有。
“只怕是了,边沙求取公主这般猝不及防,向来是那兰阿独断。”云赋裳冷声道,“想让你和亲到那苦热之地,元帝和兰阿只怕都是痴心妄想。”
不论他们想和亲谁,云缚安只是个大臣之女,平白挨上这种事情。
若不是自己假死又离开了元国,只怕是腌臜逼迫的事情数不胜数。
云缚安让自家姐姐消气:“没关系,现下我既然在这南诏,便会一路,将我要做的事情做完即可。”
等她做完,便是一家人团聚之时,再不必手受分离之苦。
云赋裳叹了口气,摸摸云缚安的头:
“如此这般,倒也好了。”
半夜,云缚安站在苏府的花园,下人们早已歇息,她则是怔怔地瞧着这海棠花。
自己离开了云府,那陆谪什么时候会去找寻自己的身世呢?
想着,云缚安便又冷凝了眼眸,兰阿这等将人性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不配存活在世。
这些日子,边界附近的从龙暗卫都受到了号召,每日都有隐秘之人入这府邸中来。
全部都归于苏难管理,云缚安也能喘口气。
一道黑影从房顶上踩过,很轻,若是不细听,也听不出瓦砾的脆响。
云缚安缓缓坐在石凳上,不多时,便另有一人单膝跪地行礼:
“殿下。”那人轻声唤道。
是姜石年。
“坐下吧。”云缚安抬眼,眼睛比那月光还要纯粹,“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