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只有独活和苏难驾车,也不会有丝毫的危险。
“结束了吗?”云缚安喝了一口茶,茶香袅袅,端的就是闲情逸致。
独活低声道:“结束了,请您坐稳。”
云缚安靠在软塌上,昏昏欲睡,若不是要去参加荟萃宴,她定然要抓活的,正好也可以整顿一下南诏的律法。
瞧着那外表朴素,内里华丽的马车飞速而过。
隐藏在山林里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先回去同大人讲明缘由,她已经收服了月卫了!兄弟们不是对手!”
旁边的黑衣人也纷纷迎合。
他们明明是得到情报,三人出行,这才铤而走险,带了一众黑衣人便朝着她们去。
现下看来,即使只有两个护卫,另外两个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如此这般,自家主子,只怕是赢的几率极少。
这南诏的女君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虽说是自家的侄女,可到底是皇权的的敌人啊,就这么让她在南诏横行霸道,难道是这女君想叛出?
黑衣人咬咬牙,吩咐了一声,便各自消失了。
行至三天两夜,一行人终于到了文山墨海。
“缚安。”
白邺像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一般,云缚安忍不住腹诽,却仍旧乖乖被扶下马车:
“白先生。”
白邺颔首,对周围的人介绍道:“劣徒玩心甚重,请诸位莫嫌。”
云缚安摸摸鼻子有些悻悻,先生说的似乎也没错。
她这算不算是借着白邺的光才能参加这文山墨海?
“这白先生这次荟萃宴怎么带了新人来,长得这么好看,别不是个花瓶吧?”
“花瓶?白先生如此严苛,他的徒弟怎么会是个花瓶?”
“就是就是,白先生可是帝师,这话可不能瞎说。”
“说不得这女子也是哪个小国的女帝呢……”
云缚安不在意这些声音,但是她却明明白白听到了一句话,让她分外感兴趣。
“呵,白邺这老匹夫,别不是带着新神证道?”
云缚安瞧着白邺离自己有些远了,连忙跟上去拉住他的外衫衣角。
白邺偏头瞧了她一眼:
“怎么,害怕了?”
云缚安不说话,老老实实跟着白邺进了山中院。
此处早已经等了不少人了。
有些人风华正茂,丰神俊朗,有些人已至暮年,风骨浑然天成。
刚一走进去,云缚安就闻到了芸草的味道,大约这就是书香气吧。
又不少人跟白邺寒暄,白邺也把她拉出来一轮轮给人介绍。
什么元国的隐世大儒,又是什么边沙的哪个大师,哪个智者,亦或是北楚的哪个很有声望的书院山长。
又比如那些年纪轻轻不是中了状元就是中了探花,或是写出了惊世好文章的学子。
也有一些在尘世中沾染了多年的江湖文客,身上总有些饱经风霜的味道。
寒暄过了之后,便是讨论天下局势,时事政治的时候。
天下分分合合,云缚安便是因此,才要来这么一趟。
即使白邺坐在轮椅上,云缚安仍然挺直了腰杆,在他身边落座。
白邺脸上又挂着云缚安熟悉的自信笑容,瞧着云缚安在看他,以为她紧张,便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脑瓜,似乎想给她捋顺思绪,也好涨涨智慧:
“劣徒莫怕,且看为师一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