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尸毒呀!”
鹞子哥很快注意到了我的情况,上来一把按住,嘱咐我坐好,暂时不要活动,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减少情绪波动。
我也被吓得不轻,尸毒是什么,自不必多说,一般的僵尸粽子身上都会有,毕竟人是杂食生物,五谷杂粮,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没有不敢吃的,一生当中会从大自然界摄入数不清的毒素,这些毒素淤积在体内,死后尸身不腐的话,久而久之就发酵成剧毒了,是要命的东西。
当然,也不像许多影视作品里讲的那样,被僵尸粽子挠了,就会立即变成僵尸。
但这种说法并不是胡编乱造,全靠想象,有一定根据,死于尸毒之下,死后诈尸的几率确实比较高,这可能和尸毒的特性有一些关系。
据说,这玩意是跟随血液扩散的,一旦中招,情绪波动太大,心跳频率高,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尸毒就扩散的快,等攻入心脉时,毒性会来一个大爆发,那时候像是得了疟疾一般,身上冷热交替,不断发汗,等水分大量流失的时候,人就会出现种种幻觉,明明身体还未死亡,但潜意识里已经认定自己死亡,状态非常诡异,很容易出现死而留气的情况。
正所谓,人活一口气,人死要断气,气不断,就容易诈尸。
所以,中了尸毒而死,十有九诈尸。
不过,情况似我这般的也算少见,胸口的青气竟然用肉眼就能看见,仿佛有一条条小虫子在皮下蠕动一样,尤其是被抓开口子的地方,翻卷的皮肉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绿色,隐隐约约能闻见淡淡的臭味,毒性大的吓人,只能说那飞尸的尸毒太强。
我用手指头戳了戳伤口,有些发硬,经过最开始的灼痛后,现在已经完全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鹞子哥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从背包里抓出一把雪白的糯米,一把将之抹在我胸口和脖颈的伤口上,有些米粒甚至都嵌入了血肉中,立即发出类似于煎牛排的“滋滋”声,白烟直冒,伴随着一股腐臭味……
渐渐的,我终于感觉到的疼痛,起初的时候咬咬牙还能忍,可疼痛愈演愈烈,到最后浑身上下哆嗦,直冒冷汗,“嗷”的一声惨叫起来,老吊爷和老白就像是哼哈二将一样守在我身后,一人一边,直接摁住我的肩膀,让我无法动弹。
那些附着在我伤口上的糯米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浸染成黑色。
人们常说,糯米拔尸毒,能克制尸毒,事实恰好相反,是尸毒克制糯米,能将其污染,这污了的糯米自然也就成了毒米。
鹞子哥看差不多了,就饮了一大口水,“噗”的一下喷在伤口上,冲走那些毒米,只是有些还卡在皮肉里,他最后是用镊子探进去夹出来了,现
下又没有麻醉,那种疼痛,难以言喻。
接着,又是一大把糯米扣了上来。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鹞子哥不断重复着,眼瞅着一小袋糯米已经见底,我胸口的青气倒是不再弥漫了,尸毒却全都聚在了伤口上,那里皮肉看着绿汪汪的,仿佛一捏就能挤出尸毒。
老白手贱,还真上来捏了一下,疼的我跳脚翻白眼,可伤口溢出的却只有血,没有尸毒。
“太毒了,这点糯米根本拔不出来,只怕得一大缸。”
鹞子哥额头见汗,按照他的说法,飞尸尸毒积蓄千年,本就毒的厉害,而这飞尸生前又是个草原人,那毒性更强三分。
因为,游牧民族以肉食为主,是肉,那就不可能脱脂。
有一种说法是,在人类所有的食物中,油脂最为污浊,尤其是尸油。
说起尸油,绝大多数人可能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东南亚的邪术用的人油,实际上,猪油、羊油都算是尸油,只要一死,身上剥下的油脂,那就算是尸油,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死去,其脂必浊!
以肉食为主,摄入油脂太多,体内毒性自然大,草原人一辈子吃肉,比种地的吃的要多,所以,同等条件下诞生的粽子僵尸,若论毒性,自然是草原的更胜三分。
这样的毒拔起来太难,鹞子哥冥思苦想半天,发了狠,反倒是去那飞尸附近寻找起来,对方的头颅被砸成稀巴烂,遍地是碎骨,他也不嫌埋汰,翻找半天,找到一颗獠牙,又用木棍将牙中的腐肉掏了出来,最后拿老吊爷的烈酒将尸牙冲洗了一下。
我还是头一次仔细观察粽子的牙,发现内部是空的,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漏斗。
鹞子哥说,只有粽子的牙能把尸毒吸出来。
可是,这事儿多埋汰?粽子牙只是个媒介,说到底还是用嘴,一口嘬进去,和咬了一口烂的清汤寡水的尸体没区别,恶心不说,危险性还极高。
“算了,还是我来吧!”
我没想到,最先自告奋勇站出来的就是老白,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结果他看了我一眼,紧随其后就提醒我不要忘了今天他为我做的事儿,日后他再被什么毒物咬了腚,我也得做到舍生忘死。
随后,他按照鹞子哥说的,将獠牙一段刺入伤口,凑到另一端吸了一口,掉头便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