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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好坏之分,巫术有黑白之别。
但凡牵扯到黑巫术,是人就要退避三舍。
因为这玩意什么作用都没有,就是用来害人的!!
养鬼人都可以给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是养可怜鬼、行善事,屠夫手段,菩萨心肠,唯独这黑巫术没得洗,这玩意就是玄门之术里的慈禧老佛爷,洗地党说破大天去都干净不了!!
凡黑巫术者,皆是伤人七分,自伤三分!
面对茳姚的诘问,我没有任何要否认的意思,关于分魂纸人的种种坏处,我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这东西不是寻常的纸人,行内有个特别贴切的称呼,叫凶事替身。
在古代,很多走上黑路的玄门之人都会养这么个东西,它们的用途很简单,就是去杀人的,非常邪门,需要把自己的一部分魂魄分出去,寄托在这分魂纸人上,这样一来,纸人就算是活了,而且与自己心意相通,控制起来如臂指使,是翻墙上房,放火下毒必不可少的最佳伙伴,哪怕是暴露了,官家也压根儿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纸人这东西做得好本来就算是阴人,再分一点魂魄过去,相当于是干了画龙点睛的事儿,所以这种分魂纸人特容易失控,一旦害的人多了,煞气大增,渐渐的就会产生自我意识,那时候就别聊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了,头一个反噬的就是这个主人,吞了,道行大涨,从此成为人间一祸害!
据我所知,用了这种邪术的人,十之六七最后都遭到了剧烈的反噬,死无葬身之地,能得善终的少之又少!
我做这东西,当然不是为了害人。
我丢掉了雀阴这一魄,只剩下了三魂六魄,所以,最终能分在这分魂纸人身上的,也只有三魂六魄的一部分,这纸人和我一样,都缺一魄,这东西太邪门,为了诞生出来,反抗会非常强烈,根本不用我再想办法,它自己就会跑出去找我丢掉的那一魄,补自己的魂魄。
实际上,寻找丢失魂魄的法子很多,但都不稳妥,太过于温和的,只要在我丢失的雀阴上稍稍施加点手段,立即失效。
我不会忘记,在程毅的背后,可能有个了不得的老鬼!!
我的那一魄落在它手里,要想寻出来,非得找个狠人不可。
这分魂纸人就是最佳选择。
现在的我,已经完成了一个输不起的赌徒,红了眼了,说什么都不好使,垂头继续忙活着完成手里的分魂纸人。
茳姚眼看已经无法阻拦我,于是语气一变,又问道:“那等找到那个地方以后,准备怎么处置这分魂纸人?!”
我头也不抬的回道:“烧了。”
一下子,茳姚说不出一句话了,过了半响,方才幽幽说道:“没发现,可真是个狠人,至少对自己是真的狠,这个纸人上面
好歹还有的部分魂魄,烧掉以后会伤了自己的魂魄,很痛苦……”
我笑了笑,肉身的痛苦,难道能比内心的自责更加可怕吗?
最伤人的,永远是那种看不见,又不见血的刀。
其实,分魂纸人做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已经完成一大半了。
待我专心致志的将纸人身后的那些符箓画好后,又用朱笔小心翼翼的为其画上了一对眼睛,同时口中低喝道:“老祖传令牌,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
“……”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段话,一直到我默念到九十九遍的时候,这分魂纸人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浑身“嗤”的一下冒出了成片的白烟,烟气带着一股死老鼠味,随后我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将我笼罩了,根本无法对抗,冥冥之中恍似有一只大手从我体内狠狠攫取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从我口鼻眼中流失,下一刻脑海中便传来一阵刺痛。
我“啊”的惨叫了一声,精神瞬间萎靡了下去,脑袋昏昏沉沉的,仰面“咕咚”一下栽倒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梁。
许久后,我才终于回过神来,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当我再次拿起那分魂纸人端详的时候,对方赫然动了,脑袋一歪对向我,它的眼睛已经睁开,冲我露出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
屋子里明明没有风,炉子烧得正旺,可我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东西……果然邪性。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分魂纸人摁在罗盘的后面,又用银针洞穿它的胸膛,将它与那罗盘钉在一起。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明明是在钉分魂纸人,可我胸口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弹指间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每一寸肌肉都在轻轻颤抖着。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当焚烧它时,痛苦程度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茳姚已经别过了头:“不过,这一针刺下去,他日它必反,不烧它也得烧了。”
我用袖子蹭了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轻喝道:“引路!”
罗盘上的指针瞬间开始疯狂转动起来,让人眼花缭乱,须臾后,指针指向南方。
“看来,是在晋南。”
我松了口气,用天官刃把这分魂纸人和罗盘镇压在桌子上,站起身来,一屁股把茳姚击倒一侧,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拉了被子蒙上头,说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