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喝一声,越过老白冲上去一把扯住了鹞子哥,不过还是稍稍晚了一步,他已经一脚踩了上去,前方“哐当”一下子骤然弹起一条与甬道宽度一模一样的长木板,泥沙噼里啪啦的朝我们盖了过来,若不是带了防毒面罩,恐怕得啃满嘴的泥巴。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紧随其后,一条接着一条的长木板弹了起来,木板此起彼伏,地面上似起了巨浪一样,乍一看绵延不绝。
不久后,机关稍稍平息,整个甬道前方四五十米,全都是这种一道接着一道木板连接组成,上面覆盖着泥土作为掩盖,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若不是我早早打起一万分警惕,注意到了地面上的微弱变化,稍稍粗心一点点,立马就得中招。
老白小心翼翼的上前掀起一道木板,手电筒朝下面一照,下方赫然是一条三米左右的深沟,犹如野兽险境一样,到处分布着足以将人洞穿的刀锥利器,时隔千年没有丝毫腐朽的样子,照上去寒光潋滟,杀气森然。
“这他娘的……”
老白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连环翻板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这种机关非常简单,与那道逆天的算术机关门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但简单的往往都是高效的,连环翻板根本不算什么传说级的机关术,反而非常常见,但太隐蔽了,在昏暗的墓葬内部难以察觉,一个不慎,万劫不复,死在这种机关的土夫子难以计数。
这种机关窍门就在这些木板上,中间有轴,下面左右各缀一个小物体,犹如天平一样,能保持木板的绝对平衡,一道接着一道,上面覆盖上土,根本什么都看不出,一脚踩下去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不过,既然发现了这种机关,想跨过去就简单了,掀开翻板,直接跳到下面的坑中,坑中的刀锥利刃虽多,但总有落脚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掉下来自然会
利刃穿身而死,但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些利刃就不会伤人了。
我也是如此做的,吊着绳子我们几人默默下去后,出于谨慎,我抬手制止他们直接行动,因为我总有一种直觉,撼山人不会只有连环翻板这一样手段,他们是盗墓贼,应该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只要看出翻板存在,机关基本就作废了。
这帮孙子的阴狠歹毒是出了名的,最厉害的就是机关无处不在,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量变引起质变,你能躲过第一次,能躲得过第一百次么?
这就是撼山人的特点!
春秋之墓,机关多出于撼山人之手,步步杀机,简直是土夫子的噩梦!
所以,我没急着前行,而是在土坑中四下观察,注意力第一时间放在了这些倒插的利刃上。
这些利刃明明就是青铜兵器而已,为何没有生锈?
我套着厚厚的手套,拔起一个观察,看完后,遍体生寒。
这是一截青铜矛头,乍一看,简简单单,仿佛没什么门道,可手电筒光芒照射下,从侧面看,就能发现,这矛头上面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小光点,仔仔细细观察才会发现,那小光点赫然是一根根立着的小勾子,非常非常细小,状图鱼钩,反光时,光芒甚至能将其完全笼罩,犹如一层薄薄的绒毛一样,偏偏闪烁的光芒里,带着一点淡淡的黑紫色。
“这玩意淬了毒!!”
老白接过矛头,使出了篡骨寻芳的本事,轻轻嗅了嗅,蹙眉道:“有一股淡淡的甘草味,正常人根本嗅不到!”
“这是鸩毒啊!”
我道:“没成想,今儿个总算见识了正经八百的鸩毒。”
鸩鸟是个什么玩意?
谁也没见过,但古书里无一例外都提到了它,哪怕是史书中也提到过,一言不合就鸩杀,说明其确实存在过,不过已经灭绝了,就是现在一丁点痕迹都找不着,所以才让人充满怀疑。
传说,这种毒万分恐怖,浴血即溶,中毒之后,人白眼朝天,不断颤抖,受尽苦楚,最后七窍流血而死,是一种最恐怖的毒,基本无解,见血必死!
这种毒淬在武器上后,武器就不会腐朽,千年之后,仍旧寒光湛湛,再加上老白说的那种气味,铁打的是鸩毒,没跑!
如果我没仔细看,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不看这些地上的尖锐利刃,只要不小心挨到碰到,利刃上的挂钩就会挂破我们的衣服,稍稍擦到皮肉,人就必死无疑!
设计这里的撼山人显然想到有人可能会发现连环翻板,走下面的坑,于是就在坑里的武器上做了手脚!!
最后,我们几人不得不用厚厚的衣服,将双腿全都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安全走过去。
之后,我们接连又遇到了数不清的机关。
毒气、吊石、飞
矢……
各种各样的机关不断朝我们身上招呼。
最凶险的一次,老白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机关,数根投矛照脸激射而来,要不是鹞子哥反应快,立即提醒,我们几个就被串了糖葫芦了!!
这些机关,要说高明,绝对算不上高明,但就是多,一个扣着一个,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这就是撼山人的手段!!
我们前行的速度,因此无限放慢,顶多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甬道,足足将我们拖了数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看到出口。
这个地方,山洞被水银渗透的更厉害,四壁几乎已经呈现出一种金属质感。
当我们结伴从甬道中走出的时候,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我的天,这不是真的吧?”
老白狠狠揉了揉眼睛,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
(连续发烧,始终起不来,更的晚了,抱歉,这是一个大章。提醒各位读者朋友,秋季病毒流行,多注意身体啊,我家里都被撂倒三四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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