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兴匆匆的跑了进来,活脱脱就是个小狗腿子,我们杀人放火,她一旁把风看人,而且干的炉火纯青,一副我不是头一回,我是老手的样子脆生生的冲我说道:“门已经关好了,门缝儿里夹了衣服,外面应该什么都听不见。”
说话之间,小稚看到了被鹞子哥拎在手里的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我以为她是受了这女人的折磨,有心理阴影,拍了拍她的脑袋,自顾自的上前,站在俞含之面前打量了片刻,轻声说道:“形势你懂,聊聊吧,多叫唤一声就剁你身上一件东西下来。”
没办法,虽然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俞含之,可这是一条人命,草率不得。
俞含之这时候已经在翻白眼儿了,估摸着鹞子哥再拎一会就要一命呜呼了,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点头。
鹞子哥一甩手,将她“扑通”一下丢在床上,估计是触碰到了被踢断的肋骨,她捂着肋下一个劲儿的倒吸冷气,疼的一张脸都扭曲抽搐了。
这就是我不敢草率的原因!
种种证据,这小区的风水,都指向了她!!
偏偏,她的身手如此不堪,那种在剧烈疼痛下的抽搐和惊恐做不得假,明显这就是个皮娇肉嫩的主,估摸着一辈子都没试过几回这样的痛苦,疼痛这东西是会习惯的,我以前割破手指都疼的彻夜难眠,现在刀子砍在身上,皮肉翻卷,只要没伤到要害,简单包扎一样倒头就睡,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样一个惧怕疼痛的人,怎么可能是邪术士?一些邪术反噬上来,比千刀万剐都要痛苦!!
片刻后,俞含之总算是缓过气来了,倒是再没有尖叫,面露恐惧的看着我们说道:“别伤害我,要什么东西你们随便拿,不够的话我钱夹里有银行卡,密码891026,你们自己去取,我不会报警的!”
我一愣,这是把我们当入室抢劫犯了?
“装,你继续装!”
老白狞笑道:“你不会不认识我们了吧?”
俞含之小心翼翼的看了鹞子哥一眼,确认鹞子哥不会再打她,这才低声问道:“你们是姓陈的雇来教训我的?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你们不要伤害我……”
“他妈的,还打马虎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白从兜里把折叠起来的无根之人照片拿出来,展开一下子丢到床上,冷冰冰的说道:“不认识我们,这个人你总认识吧?都是明白人,不说糊涂话,我们既然找上来了,你就活不成了,老老实实承认,我们哥几个下手心里不嘀咕,这样我们也不找你儿子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我们懂!”
俞含之一下子扑到照片上,哆哆嗦嗦的拿起,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失声道:“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呀,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就因为那点小矛盾姓陈的就要你们来杀我们母子吗……”
老白毛躁了起来,上去就准备动手,结果小稚一下子拦住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俞含之,轻声道:“不,他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就已经死了,出生那天就死了,你难产……”
话没说完,俞含之“哇”的大叫一声,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朝小稚扑了过来,模样如同厉鬼一样。
我一步上前,一肩膀将她顶倒在床,却没有下重手,这女人抗击打能力太弱了,下手重了怕打死。
而且,我心里也疑窦重重,明显,小稚在这个女人身上也看到了一些画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含之倒在床上,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再没有进攻,双眼无神,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不,我的孩子没有死,他只不过是病了,就在医院的icu里住着,我有钱,有的是钱,可以让他活下去,他怎么会死呢?”
这一幕就有些出乎预料了,她这是受了太大刺激快要精神失常了。
老白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迷惑道:“难道又找错人了?她儿子明明死了,却把无根之人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而且打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天底下有认错东西、认错人的女人,可却从未听说有认错孩子的女人,这……什么情况嘛!”
鹞子哥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飞快冲上去在俞含之的脑袋上摸索着,俞含之一动不动,就是不停重复念叨着“我儿子没死,他只是病了”这句话,对鹞子哥的作为恍如未觉。
很快,鹞子哥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把将俞含之翻了个身,然后撩开了她脑后的头发,一点金属光芒闪烁着。
只见,俞含之的后脑勺上,赫然钉着一颗图钉!
“我们被那份资料误导了,真的不是她……”
鹞子哥叹息一声:“如无意外,她应该也是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