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在这一刻融汇在了一起,我垂头苦笑道:“什么烛九阴,都不过是神话而已,如无意外,咱们见到的那些怪物,就是这些螳螂成了精!”
酸雾沟里所听到的诸般妄语里,最重要的一条便是——那座状似金字塔的金山,是整个禁区里最为神秘的地方,飞禽走兽栖居在那里,很快就诞生灵智。
换而言之,就是成精了。
这些古怪的螳螂原本就栖居在那金山附近,被养成了精怪,这才成了那人首龙身的样子,与传说中烛九阴的儿子非常相似,实际上就是个巧合而已!
之前匆匆忙忙,光顾着逃命了,如今死里逃生,我就将酸雾沟里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血肉之躯、还会迷惑人神智的泥胎,犹如仆人一样侍奉塑像的怪物……
这一切听起来新奇又诡异,鹞子哥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没法子给我一些有用的提醒。
“虫子也能成精吗?”
这是付慧城的第一反应,旋即自嘲般的笑了笑:“是了,以前人们老说什么蜈蚣精,蜘蛛精,这螳螂怎么就不能成精了?”
“你倒是反应的比较快。”
无双说道:“我父亲的手札里描述,蛊王,尤其是虫蛊蛊王,本就可以算是一种虫精。虫蛊源于天生天养的虫,却又因为人为的横加干涉,高于一般的虫子,寻常虫子哪里敢惹?所以说,这虫蛊蛊王,恰恰是虫精里最厉害的一种。
人分三六九等,虫也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你们都搞的生死两难,偏偏老白游刃有余的原因!
怎么说呢?老白身上那只蛊王虽然不太待见他,对他爱答不理的,但二者朝夕相处,还是多少互通了一些,那些精怪没有表露出害他的意思时,那蛊王也懒得管,后面稍稍露了些敌意,蛊王自然也随之散了些气息……
老百姓见了权贵,顶多是唯唯诺诺一些,这些东西却不同,真的会被压制的一动不敢动,任由老白施为。”
老白老脸一红,勾了勾手指头,梗着脖子强辩了一句:“跟手法还是有点关系的,你不能否认我的价值和能力。”
鹞子哥对老白干的那些猥琐事儿没兴趣,一直默默听着,沉吟许久,抬头问我:“惊蛰,那座金山……你是怎么看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就说道:“没有亲眼所见,现在还吃不准,若说是风水有些异样,倒是确实可以养出一些精怪,可如果说飞禽走兽沾之即开灵智,这不是风水就能做到的。
刚刚他们也说了这些虫子成精的事儿,我倒是也听说了一些。
天生万物,其中虫类成精……恰恰是最难的!
因为它们的寿命太短了,寻常蜈蚣五六年就完蛋了,蜘蛛顶多两年,这算是虫类里寿命比较长的,机会也更高一些,再者也是因为它们是毒物,喜阴,但凡在又阴又湿的极端风水里,彷似被冻龄了一样,如此才有了那么一线可能。
至于螳螂……这真的是我头一回见!”
“也不知道金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鹞子哥叹息一声,目光看向这些参天古树的树干:“先捱过晚上再说,且看看白天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我点了点头,黑夜是掠食者最佳的猎杀环境,这里的一切又让我们过往的野外生存经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完全不敢托大,避开夜间行动算是明智的选择。
在这样的开阔地带,粗壮的巨树是我们藏身的最佳地点。
我抱着小稚攀上了一颗不认识的巨树,寻了个粗壮的枝桠处坐下,又用绳索将自己和小稚捆绑在树干上,这才倚靠着树干闭目休憩,恢复枯竭的体力。
一夜的狼奔豸突,发生的太多事情,不仅耗空了体力,也将我的精神熬练的疲惫不堪,没多大工夫,便沉沉睡着了。
直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将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