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刑鬼隶狗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弱弱的说道:“我肯定是不会的,这不是……需要你来引导的问题吗?你看不懂天官巨阙篇能怪我吗?”
这……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稍一思忖,我脸色阴沉几分,道:“果真不知道?不懂怎么帮天官建造墓葬,又看不懂天官巨阙经,你怎么会这么笃定的留下来?”
“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你这样扯着我的双下巴看起来一点都不体面,我们换个体面一点的方式来聊天,好吗?”
“……”
我看了眼他跟千层饼似得层层叠叠的下巴,心想你是不是对双下巴有什么误解?不过倒是撒开了手。
刑鬼隶“哗啦啦”的甩了甩脸,难得正经的说道:“是,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一个都不会,可我知道,阴司里有曾经追随过天官的刑鬼隶,天官……似乎可以让刑鬼隶发生一些蜕变,具体是哪些变化,我也不太清楚,总归看起来不是这么的……搞笑!
若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那时候我还没有跑到这上面,你们阳间岁月几何我同样不知,怎么说呢,当时我还很小,枉死城里出了乱子,据说是一个极其凶恶的家伙闹将起来了,鬼气冲天,小吏们用了锁魂的大枷都拿不住,请了我去镇那东西……
可是呢,那东西实在是厉害,根本没给我机会,一直能准确的避开我。
后来,枉死城里起风了,风过后,那个厉鬼一身鬼气被汲的干干净净,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
一个老吏说,枉死城里的风是另一个刑鬼隶带来的,那刑鬼隶很久之前被一个天官带走了,天官死后,又回到了阴司,很少会出现,如果不是我镇不住那厉鬼,也不至于去请那位。
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老吏说的那句话,他说,如果我没有遇不到天官的话,也就这样了,永远都是条爱吃蜂蜜、上不了台面的狗……”
枉死城,这是阴司十殿阎罗里的第六殿,又叫大呼唤大地狱,忤逆不孝者基本上会到这里受刑。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真能说得过去!
见我在思忖,洛尘子道:“你们礼官一门一旦成了天官,势必是要去下面一趟的,如鱼跃龙门,凶险难测,只为找这刑鬼隶,我曾听闻,有不少天官就是因为这个,再没回来,这些东西,你家中的手札可能未曾仔细记录过,毕竟……你的家学残缺的太厉害了,尤其是涉及到天官的内容,但其实或多或少还是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
道玄曾和我说过,在你家中挖出了一方黑白分明的阴阳石,这应当就是你家一些前辈顺手从阴司里带回来的,亦是明证!
我本不欲过多干涉你的成长,而且我也干涉不了!
礼官传人拜入了道门,几千年来你是头一个,没有先例,我也不知该如何去指导你,仔细想想,其实道玄比我会教授徒弟,他只给你一个大方向,其余让你揣摩,这是对的,你也做得很好,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把道家的本事和你们礼官的本事结合起来,换了我都未必能做得那么好,故而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关注你的成长,却不干涉。
如今你既然遇到了这刑鬼隶,我又看道玄和你不知此物的意义,要将之送回阴司,险些误了大事,这才不得不现身。”
他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我连忙起身行礼,要没他指点,这刑鬼隶是铁定要被我和我师父送走的,没法子,太倒霉了这东西,活人沾染上比跟瘟神有瓜葛都严重,哪怕我不怕它反噬我,也担心跟它待得久了,某一天出门一辆满载的前四后八从我头上飞驰而过,修行之人也是血肉之躯啊,可禁不住它折腾!
这要是真送走了,万一哪天我真能结七珠……岂不是说我还得效仿祖先跑阴司去?栽跟头的几率大不说,关键刑鬼隶极其罕见,我就是下去了再想找一个就难了!
“不过,这东西现在对你来说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带着它,我怕你都活不到成为天官的那一天。”
洛尘子笑道:“就先让它在这大殿里陪我们这些死人吧,权当是做个镇殿兽了!”
再好不过!
我松了口气,还真担心得走哪都带着这条死皮不要脸的傻狗呢!
“好了,你且回去休息吧,有了这东西在,这大殿里你不宜待太久!”
洛尘子摆了摆手,在我起身告退的刹那,忽的说道:“此事你不用再管了,我会跟道玄说的,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这里,我这里有些本事,可传授你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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