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征兆,不给人任何心理准备,原本还勉强可以给人提供一些视野的月光和星光陡然消失,周遭刹那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近在咫尺的老白与无双他们三人都一下消失不见。
这里,被重新封印了!!
只不过上一次黑暗吞没天地的时候还多多少少有个过程,虽然很短暂,至少给人留下了一定缓冲时间,这一次却来的如此突兀,根本不给人任何心里准备!
造成这一切唯一的原因就是——被一分为二的龙子脉合并,对封印的抵抗加大,继而导致了封印的反扑!
“不好!!”
我心里升腾起不详,想都没想,运气于刀,百辟刀直接朝“炕”上的茧子刺去。
而在我站起来的刹那,那茧子动了……
它依旧被束缚在茧子里面,身体如一条蛇蜿蜒前行似的剧烈摇晃起来,双腿一下扫在我脚踝位置。
我本就是匆忙出手,准备并不周全,被这一扫身体立刻失衡朝一边歪去。
我心里清楚,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如果错失第一时间干掉它的机会,哪怕仅仅是慢上一秒钟,我们的位置就暴露了,等待我们的便是满城铺天盖地的邪祟。
生死攸关之际,肾上腺素的剧烈上升为我的身体活动提供了大量的能量,思维很清晰,也更加敏捷,在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干脆顺势直接朝那剧烈挣扎扭动的茧子扑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手腕一抖,原本刺向对方的一刀生生变换方向,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压着刀背,如同使用菜刀切菜似的,狠狠朝着对方的脖子压了下去!
整个过程,可能只是零点几秒钟而已!
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东西的脑袋和两条手臂已经从茧子里面挣脱了,抬起手试图阻挡我。
喀嚓!
两只冰冷坚硬的手掌瞬间被切掉了一半,随后,刀锋直接压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仗着我自身的灵气和百辟刀的锋利,对方的半个脖子被切开,而后我压着刀背的手猛的向下一压,“咔”的一声闷响,对方的颈骨被切断,整个脑袋与身体分家,“咕噜噜”的滚向一边……
那……是个少女……
我几乎已经压在对方身上,这么近的距离下,我还是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满口像鲨鱼一样锐利的尖牙,尤其是瞳孔,好似夜光石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红光,模样更像是一些冷血动物的瞳孔,其面部上,尤其是下颌位置,生出一些细细密密的鳞片,非常坚硬锋利,我在压着百辟刀切断对方脖子的时候,手掌刮擦到了那些鳞片,手背上皮肤都被刮破了。
这等模样,与胡天生描述的青鴍控制的亡人截然不同,与其说那是鬼相,倒不如说那像是某种野兽!
这也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
青
鴍控制的那些亡人,是夺取的祭品,于是呈现出鬼相,而我们现在见到的,是真正的龙子脉祭品该有的样子!
噗!
那颗头颅变成一团黑气,散的无影无踪。
而我身下压着的无头茧子也在蠕动,准确的说,应该是包裹着祭品的那些龙涎在蠕动,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我甚至能感受到那玩意变得跟硅胶似的,柔软而富有弹性,一点点的剥落,在重新深入地下。
很快,无头的尸体也化成了一团黑气,消失了!
“啊!”
“吼!!”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刚刚松了口气,屋子外面就陡然传来了凄厉的尖叫和怒吼,那尖叫声好似惨叫,尖锐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而那咆哮声则像是野兽发出的吼动,全然没有半点人声的痕迹……
那些邪祟……
醒了!!
噗!
一团绿莹莹的光芒忽然在街道对面的屋子门口凉气,那是一团鬼火,拳头大小,无端在对面屋子的门口出现。
而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紧随其后,一团又一团的鬼火出现,无一例外,每一栋屋子外面都会有一团,以至于绿色的鬼火排列如阳间的路灯,入目之处,尽是惨绿色,说不出的阴森,甚至,那些鬼火发出的惨绿色光芒从炕边的窗户照进来后,照在我们几人身上,让我们几人看起来像是涂了一层荧光液,说不出的诡异,像鬼多过像人,尤其是老白,许是脸盘子大、且分泌的油脂有些多,那脸上都在反着绿光……
果然,油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