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四大门的祖地偏远的确实有点出人预料了,足足上千公里的距离,连老白都抱怨说,这帮人好好的在北边待着不好么,非得跑这么老远来开枝散叶,最后还得拉着大家一道跟着受罪……
这一次同行前往祖地的人实际并不多,只有四大门里的重要人物一道前往,胡门这边只有胡天生跟着大掌柜的,其余三门,除了常姑姑等当家人,也不过就多了三四个生面孔而已,一行拢共十数人,分成了三辆车同行。
一大清早的出发,等赶到漠河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时值晚间十一二点,众人在漠河一家深夜还开门的小馆子里吃了一顿饭后,随意找了不远处一家小宾馆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车,一头扎进了大兴安岭里。
他们的祖地,正是在大兴安岭北麓这头。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我好像和这大兴安岭格外的有缘,来来回回只要是来了东北这头,总是少不了往这边兜一圈。
车子开进大兴安岭里,眼前便只剩下了郁郁葱葱的大山,速度自然也就放慢了,晃晃悠悠的,又是大半天的工夫,到了最后,已经没有平整的路可以走了,车子愈发的颠簸,那白老太君道行虽然高,可到底是一大把岁数了,身体的状况在那摆着呢,老太太和我们一辆车,早上起床的时候还看着挺精神,半大下午的时候眼神都呆滞了,瘦小的身躯随着车子的晃动来回摇曳,老白这嘴贱的凑到我耳朵旁边低声说,这老太太为了弄清楚情况也真够拼的了,总觉着再这么摇晃一天,她人都没了……
半大下午的时候,车子总算停了。
莽莽苍苍的大山里,赫然多了几间木头屋子。
前车那边,胡天生扶着大掌柜率先下了车,见状,我和老白立即跳下了车,连续两天都在车上颠簸,以至于双脚踩在地上都有种不真实感,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飘似的,老白二话不说,冲到旁边的小树林里就撒了泡尿,就跟那走到哪都要撒泡尿标记领地的二哈似的。
胡天生已经上去“咚咚咚”的敲门了,只是敲了半天,没人回应。
“看来老徐是出去喽,咱们现在这等等吧!”
大掌柜一屁股在门口坐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冲我招了招手,待我过去后,还特贴心的把旱烟递给了我,示意我来两口提提神。
“别别,我抽不惯这个!”
我连忙摆手,摸出自己的烟,又把剩下的全塞给陈水生,这才问道:“咱这是……到地方啦?”
“算是到地方了吧!”
大掌柜笑了笑,道:“待会儿先在老徐这弄口吃的吧,然后咱们再上路,还有一段儿距离呢,不过车已经开不进去啦!”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片林场子。
只不过山里兜兜转转大半天,这片林场子的具体位置我已经摸不准了,不过应该离漠河是有段距离的,可又没到根河,应该是二者中间这一段位置,再见到屋子前,有个告示牌子,提示这里是一片林场子。
“老徐……是这林场子的主人?”
“……”
“他可不是主人,这林场子的主人是我们四家,他只是我们雇的人,是以前山里的一个老猎人!”
常姑姑微微眯着眼睛笑道:“我们四家一直守着这片地方呢,只不过现在这环境跟从前不一样了,不能说守着就是咱们的,那都是公家的,不过二十多年前倒是有这么个机会,当时兴起了一段林场外包的政策,我们四家就合计着一道出钱拿下了这里,当时是包了五十年,眼瞅着再过三十年就到期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说着,常姑姑咂咂嘴,又说道:“咱们四大门到底是跟花船没得比的,咱可没那么多钱,当时为了拿下这个林场,四家都快穷到喝稀了,我那时候记得清楚,家里是想吃顿肉都难,过了两三年才缓过气儿来。”
承包了一个林场?
看来,这是为了保护隐瞒圣武道场的存在吧?
又在这里等了约莫两小时,林子里已经看不见日头了,山中阴沉沉的,这时候,旁边的林子里才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迷彩衣的汉子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隔着大老远就满脸笑容的冲着我们挥手了。
“这就是老徐了。”
大掌柜笑着跟我介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