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鸽子的鸽?”
“金戈铁马的戈。”
“哦哦。我叫范清怡。”她抱歉地一笑,道了声晚安,便退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这下,更睡不着了。
她索性在网上搜索了几个小时的花盆花器,最终下单了一只北欧简约风的深灰色哑光陶土花盆。打碎了人家的东西,哪有不还的道理。
这么上心,大概还是因为那植物狂人长得有点好看吧。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他有多少岁?看样子是独居在隔壁。新毕业的大学生?富二代?年轻海龟?看到本人之后,忽然觉得他那歌单也没那么大杂烩了,反而,有点个性?
不过,他看上去也不爱社交。
两个社恐就算是隔壁,也是咫尺天涯罢了。
范清怡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他们就又见面了——
她正穿着柔软的居家服,端着一杯百香果蜂蜜茶刷美剧,抚慰学习了一整天家政知识的疲惫大脑。
突然屋里灯一齐灭了。美剧正好演到连环杀人犯夜晚作案,女主角一声惨叫,范清怡惊得连杯带人滚下床去。
玻璃杯碰碎了,她顾不上,慌忙跑出门。
隔壁,白戈戴着耳机懵懵懂懂地探出头来。
“你家也停电了?”范清怡问。
白戈摘下耳机,点点头。他走到楼梯间的窗户伸头看了看:“别的楼层都亮着呢。”
他回过头看了范清怡一眼:“你脚上流血呢!”
范清怡低头一看:“哎哟,刚一停电吓得我杯子给摔了。可能溅上点玻璃渣子。”她跳着脚走到楼梯间,借着灯光一看,脚背上被玻璃擦了一道血痕。
“没事吧?”白戈问。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递给她。他见范清怡赤脚穿着睡衣,也不好意思离太近。
“没事儿。”范清怡低着头看脚,她也注意到白戈是个绅士,知道保持距离。估计是名草有主,被教出来的。
“要不要创可贴?”白戈隔着两步距离问。
“要。”她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给我拿点吧。我那儿还真没有。”
白戈回去翻了一会儿柜子,拿着纯净水,一个医药箱。
“先冲冲?”
范清怡接过来,简单处理好,贴上创可贴。
白戈拨开手机给物业打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
“周末,又是晚上,值班的人最少。这怎么办呢!”范清怡想到卧室还有一堆碎玻璃碴子,很烦。
走廊里的电表箱上了锁。
“只能等等再打。”范清怡和白戈在楼梯间站着,有点尴尬。怎么两次见他,自己都是头发蓬乱一身邋遢呢!
忽然走来两个穿着深蓝色修理工衣服的人,打开走廊里的电表箱开始鼓捣。
“你们过来挺快啊。”白戈说。
“啊。”其中一个修理工应着。“这儿没问题,得进去看看里面的电路。”说着就打着手电,和同伴进了范清怡的房门。
过了不久,灯亮了。
“是哪儿出了问题?”白戈问。
“嗨,就里面一个电路有问题,我给换了个零件。已经修好了!没问题了。进去放心使吧。”那个修理工手一挥,提起工具箱和同事就要进电梯。
“哪个零件?”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反正现在好了,能使了!”
“不用签个字?”白戈还问。
“不用了不用了,就这小毛病,也不花钱。”说着电梯门合上了。
范清怡心想,这小伙子还挺细致,这么多问题,真是个怪人。她对白戈笑笑,道了个晚安,就准备回屋收拾那一堆烂摊子。
没想到白戈把她往外一拽,又拽回了楼梯间。
干啥?这是要持靓行凶?范清怡被那有力的年轻的臂膀拖过去,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