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做了,做保姆去。”范清怡自嘲。
白戈听她讲了即将上任的工作,说:“那不叫保姆,叫生活秘书。还是全英文。三万都少了。你该跟他们还价,少于五万不干。”
“三万还有好多人抢呢!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精算师。”
“哇!顶尖人才。”
“没有没有。整天跟数字打交道而已。”
“那才牛啊!我想当年上学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数学。”忽然之间,范清怡想跑偏了——自己英语牛,白戈数学牛,这要生个孩子,岂不是天生全科学神!她为这个暗搓搓的幻想快乐又羞愧。
“你去做生活秘书,还回来住吗?”
“要回来也是早出晚归了。所以不愿意去呢。”
“可惜了。你那间的光照特别好!”
“你是随时随地心里都有你的植物啊!”范清怡打趣他。
白戈被她说中,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在朦胧的夜色中更帅气了。
“像你这样的小男孩,怎么会喜欢种植物?!”
“你以为我多大?”
“看你长相就二十三四岁,可你刚说你是精算师,那个职位也不是太年轻就能达到的。我就猜个二十七吧。”
“差不多,我二十八。”白戈说。“工作三年左右。”
他很礼貌,不问范清怡的年龄。范清怡倒很大方地说:“巧啊,居然和我同岁。”
“你也二十八?几月的?”
“十月。天秤座一枚。”
“哈哈,我比你大。我六月的,双子。”白戈又笑了。
“不可能比我大。你哪年的?”范清怡不信。
白戈说出来年份,范清怡笑了:“你还算虚岁?小弟弟,你比我小!”
“哈哈好吧!可是现在明明才八月份,你也没满二十八。我们都是二十七。还是同岁。”
“好的。我不介意把自己说年轻一点。”
哎!天秤和双子!绝配啊!范清怡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过另一个理智的声音也在吼:你一个离异奔三妇女,别想着吃嫩草了。
“你是不是常常健身啊?”她看着白戈那结实的胸膛和臂膀,忍不住问。
“对!晚上经常听着歌健身,不过现在改用耳机听了。我的爱好大都是宅家里就可以完成的。最爱的其实是看侦探小说。”
“难怪能帮我找出窃听器!”
“你这个事儿,警察不一定能给你查到底。”白戈说起正事来,“必要的时候,雇个私家侦探帮你搞明白。”
“私家侦探?!越来越狗血了!”范清怡叫道。
“有时候,不是我们希望生活狗血。是狗血的事情会自动找上门来。”白戈看向一边,慢慢地说。
范清怡见他沉默不语,猜到是触碰到了他的私事,故意调转话题:“大侦探,您帮我分析分析,小说里,一般都为什么给人安窃听器?”
“理由千奇百怪,不过有一样——都没安好心。”白戈答道:“要么是商战,要么是情仇,要么是代际之间的麻烦。你如果没有仇人,家里呢?有没有可能父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把帐算到你头上?
这回轮到范清怡沉默了。
白戈的话牵引出一些她一直以来回避的事。她的家,她的童年。那些,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仅有两面之缘的白戈面前诉说的。
“拜托你一件事。”白戈说,“等你窃听器这个事有结果或者新的进展,告诉我一声。不然感觉小说只看了开头。”
“行啊。警局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走入单元楼,跨进电梯门了。
这么快就走回来了吗?
范清怡有点兴奋,又有点怅然。原来,跟不太熟的人聊天也挺愉快的。
“希望下次再见,不要再碎东西了。”白戈打开家门,留给了范清怡一个友好笑脸。
关上房门,范清怡舒了一口气。老天爷啊,下次和白戈见面,能不能挑我形象好一点的时候啊?
苏洋洋的电话来了。
“喂?”
“哈哈哈姐们儿!我在阳台上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刚才是不是和一个帅哥一起溜达进小区了?!”
范清怡一脸无语:“洋洋,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在阳台上瞎看个啥?”
“我孕晚期了大肚子压得我难受恶心睡不着,我在阳台上乘个凉,嘿!一眼就发现你了!快说!是不是你那栋楼里的小奶狗?身材相当可以啊!”
范清怡给闺蜜更新了刚才的种种,叹道:“你介绍我来租这小区,帅哥是多,可是怎么还会有这种变态的事发生啊?还好有隔壁小白在……”
“啧啧啧小白,这么亲热!进展神速吧?小白深夜英雄救美,蛮加分的哦!下次再遇到个入室行窃,你和小白没准儿就十指相扣心连心了!”
“哎呀你盼我点儿好成不成?”范清怡对着空气翻了个愉快的白眼儿。“警察都说了,这事儿还不一定能查出来呢!”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警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