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怡没有反驳，她说：“我想着，钱不可能这么好赚的。那个所谓的好点子，其实是我在网上瞎逛的时候看到的营销策略。而张川是天天做喜酒生意的。我这个外行都能搜到的营销方案，难道他一专业人士会接触不到吗？他公司那么多销售，难道都想不到吗？术业有专攻。小麟找个翻译都能被忽悠，我又不是经济学大师，连酒都不喝，怎么会让一个做了多年喜酒生意的张川捧得那么高？他为什么要上赶着给我钱？”

倪晟均赞许地看着她：“范小姐真是人间清醒。给人钱，如果不纯是答谢，那就是别有所图。”

“你也觉得他是有所图？”范清怡追问道：“可是我不是商人，不可能给他业务支持，他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倪晟均说：“这事儿过去小半个月了。我斗胆问一句，这期间，这个慷慨的张总再联系过你吗？”

“没有。”范清怡如实答道，“所以我更奇怪了。”

倪晟均却好似解开了谜题一般，笑着说：“那我反而不奇怪了。”

“怎么说？”

倪晟均胳膊肘支在书桌上，双手撑住下巴：“这就更说明，他的“所图”已经达到了。”

“啊？他图的是什么？”范清怡皱起眉头，“你不会想歪了吧？张川对我可没兴趣。我很敏感的，男人对我有没有那层意思，我第六感很准的。”

“呵呵。他对你的确没兴趣。可对你有兴趣的另有其人。张川送你钱，只不过为了讨好那个人。”

范清怡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张川是为了讨好王总，做给他看的？”

“这个王总，才是张川发家致富的关键人物。你认可这点吗？”

“嗯。”

“当时张川给你送卡，是不是当着这个王总的面？还把金额都说出来让人听到？”

范清怡略一回想——没错，正是王总送客时，张川咋咋呼呼跑过来送卡，她和小麟推辞不开，最后还是王总劝他们收下的。

“张川是不是看出王总对你不一般了？这个王总对你有没有那层意思，你还像刚才那么肯定吗？”倪晟均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知晓范清怡的答案了。

范清怡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头细想，王小璇的父亲——王总，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似乎看她的眼神总有点不一样。

“范小姐啊，做个万人迷，挺烦恼的吧？”倪晟均见她默认了，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你刚才说你第六感准得很，男人对你有兴趣你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我倒想请教一下，范小姐什么时候看出我对你的那层意思了？”

范清怡微红了脸，瞪了他一眼：“本来还想谢谢你帮我分析问题，现在我看扯平了。晚安。”

“哈哈哈不客气，晚安，范小姐。”倪晟均没正形地笑着，见她踏出书房，立刻解放了似地伸手去掏出抽屉里的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范清怡回到小房间，吐了一口气。倪晟均不愧是个老狐狸，一下子就帮她解开了迷底。只是，如真像他分析的那样，张川这人可真是太精了。范清怡现在才发现。自己虽然工作好几年，在这些混社会的人面前，仍是涉世未深，被人当成棋子了都不知道。

正想着，却接到了王小璇的微信：“清怡姐姐，这周末我有个小party，来的人不多，都是我好闺蜜，就在我家后院聚聚喝个下午茶。你要是方便也过来玩会儿呀。上次宴会太匆忙啦，都没好好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