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黄道:“一根绊索绊倒三乘,公子等飞出三丈……都断喉而亡。”
仲岳道:“如何得知?现地有车马?”
二黄道:“只有一车倾倒。司莽于现地见绊索一支,故言事当如此。”
仲岳恨道:“愚不可及!竟至一索而绊三乘!”
二黄道:“营司莽也曾如此言说。他说公子们的车太快了。”
仲岳道:“杀机重重,彼等还当自家庄园,岂非取死之道!”
正说之间,前面传来一声大喝:“何人?”
引路的军使答道:“将军差遣!”
那人又道:“二黄何在?”
二黄连忙跑向前,叫道:“二黄在此!”
那人又道:“总司者何人?”
仲岳赶紧上前,道:“岳某忝充!”
见仲岳现身,草丛中立起一人,正是司莽,直奔过来,与仲岳见礼。仲岳回礼,道:“司莽以少当众,实将才也。现有武卒一卒,全由司莽节制。”
司莽应喏,即将一卒武卒分派遣开,或搜寻,或警戒,或留下应付,甚有条理。待司莽分遣完毕,仲岳道:“司莽所带几人何在?”
司莽道:“臣前所领五人,二人回城为军使,现在军中,其余三人均为暗哨。”
仲岳道:“果然不凡。某至今不知此三人现在何处。”
司莽道:“待臣唤起。”
仲岳道:“不必。如此安排甚佳。且请司莽将所闻见教。”
司莽四下一望,见警戒已经到位,遂领仲岳前行。边走边指划道:“刺客所行,筹画周详。这里右侧有水塘,左侧有缓坡,人行无碍,车行则难。故车行至此,只能并行。刺客在坡上……,这里,打了一桩,安置绊索机关,复以石遮挡。三乘前后至此,全被绊倒。马受惊吓,四散而逃,人则飞出……,这里,绊索十步外。此公子断颈,大约当场已死;此公子为马踏车辗;……诸公子头部均有伤,或轻或重。无论轻重存亡,均遭割喉。吾等过此,此诸公子卧状如此,仰面朝天,喉中只一击,筋脉尽毁。”
仲岳扫了一眼,道:“所有公子均无搏杀相,是时必不省人事。司出军营,必知割喉者是何军器?”
司莽道:“先生慧眼,诸公子的无挣扎相。割喉之器……当是手戟。”
仲岳道:“仅为手戟?不是剑?”
司莽翻看了每具尸体,并用手比划着,最后答道:“九创,刃均一掠而过,并无刺入,其器必非剑也。”
仲岳又问道:“司可知共有几器?”
司莽道:“创深浅、宽窄、力度不一,绝非一人所为。”
仲岳回身望了望,问司莽道:“小城此面可布有哨探?”
司莽道:“此面正对长城,只有望哨,而无探哨。”
仲岳道:“望哨能望见此处乎?”
司莽闻言,也回身望了望,道:“此处望不见小城,想小城亦望不见此处:有缓坡遮挡。”
仲岳走上坡,果然小城隐隐在望。司莽也跟着登上小坡,向小城望去,突然惊道:“又有人出城?”
仲岳定睛一看,果然见一些小点出现在视野中,慢慢汇成一片,最后成了一条线。仲岳道:“是夏侯先生领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