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皱眉,花瓶倒是不值钱,也就是字画可能引起刘彦怒火。
刘瑾说:“你放心,父皇那边我来解释。”
刘瑾招手示意那金国使者把笼子拿走,低头却见那犬的身上很多伤,似乎是在被捕时挨了很多棍,一时肯定也无法再惹事。
刘瑾有些不放心:“让太医跟着去看一眼吧,狗的病和人的一样吗?开点药能治好不?”
大庆殿上,以杨之昂为首的文臣已居左落座,而右侧,则是以镇国公谢韬为首的武将。
刘瑾坐在皇帝席位下面一点的皇子位,东张西望,在外公旁边看到了一个十分俊逸的青年武将——那武将一身雪白箭袖舞袍,腰间一条红锦腰带,丰神俊朗,身姿卓绝。
刘瑾瞬间认出来,这就是谢晚意。虽然和他想的不一样,却又似乎完全一样。谢晚意看起来像个文臣,却气势夺人,就如他题的字,纵情洒脱、抒怀运意。
“喏,那是侯爷。”幽朔知道刘瑾东张西望地在找谁,便提醒道。
谢晚意笔直端坐,朝小皇子促狭地眨了眨眼。刘瑾笑了,他觉得这个小舅真的特别好玩儿。
刘瑾又看到了杨子先,就在他父亲杨之昂后面的小桌坐着。
皇后,齐妃也入位,最后才是刘彦,后面跟着百里峰。
皇后进来后,幽朔便收敛心神,直直站在小皇子的身后,就像站在皇帝身后的百里峰。
刘瑾没看到皇弟,便偷偷问齐妃:“玳儿呢?”
齐妃皱眉:“有点积食,在后殿让嬷嬷照看着。”
皇后见儿子那坐不住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佯怒道:“老实坐着,背直起来,眼神儿超前看!”
刘瑾只得老老实实坐了回去,心想一会儿可以去后殿把弟弟抱出来玩儿。
哎,想搬个小桌儿像杨子先似的,坐在谢晚意旁边。
他小舅天天在边塞,虽然每个月都寄来信件,却一定没有亲耳听他讲起来有趣。
外宾来了,刘瑾根据曾看到的画中服饰,判断出来者有契丹和金国使臣。
契丹派来的是契丹公主耶律贞,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女人,为契丹给大瑞献上了一大一小两头白老虎。
据说契丹是来和亲的……
刘瑾想起杨子先不知那听来的传言,此刻不由问幽朔:“她真来和亲的吗?跟谁?我吗?”
幽朔一顿,虽然公主和小皇子单说年纪就不相当,他却还有旁的一些不满情绪,也觉得不妥,便道:“也没准是你爹,不也有嫁给皇上的吗?”
刘瑾:“……”
金国使臣带来了舞姬和乐者,看到那群舞姬时,耶律贞毫不掩饰自己的白眼。
金国使臣不满:“公主亲临,契丹没男人了吗?”
“将女人送来送去的,你们金国是没男人了吗?”耶律贞毫不留情怼了回去。
刘瑾捂着嘴偷笑:“这女人嫁给父皇,会很有趣……”
金国使臣旁边的小孩听到刘瑾笑声,便看了过来。一时间,两个小孩儿四目相对。
刘瑾有些茫然,尚不知这小孩儿是谁,对方却目光直直盯着他。
幽朔也察觉到了什么,冷冷一道杀气扫向那金国人,似乎是领地意识被触动了。
舞姬一曲舞毕,刘瑾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那乐器真好听。”
“埙。”幽朔和许天师云游时,曾听过不少次埙。
刘瑾却吃累了,溜出去走走。
他正要朝杨子先打手势,却发现杨子先正被太师拧着耳朵在教训。
刘瑾:“……”
歌舞之后,又到了君王最爱看的比武环节。
契丹和金国各派出一位猛士。
瑞国也派出一位将领上场。
契丹的猛士手持流星锤,大吼了一句外语。
契丹公主听了,朗声大笑:“他问你们的冠军侯呢?”
谢晚意似乎早知对方会挑衅,放下酒盏起身:“拿我剑来。”
刘瑾刚要抬起的屁股,又啪叽落回座椅。小舅要打架了!绝对不能错过!
亲卫呈上谢晚意的佩剑——关山月,只见那剑鞘上一个红色剑穗飘荡。
“好看,我甚喜欢。”谢晚意食指拨弄了下剑穗,扫了眼皇家方向,不知在看谁。
契丹和金国的猛士一脸莫名其妙,以为是谢晚意在和皇帝说话。
刘瑾哭笑不得,似乎谢晚意上比武台,只是为了炫耀下自己的上元节礼物。
谢晚意虽然常年在宫外,但在刘瑾的心里,小舅和幽朔、和皇后的地位,是一样举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