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之前所见耶律贞在辽国的地位,刘瑾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会不会是韩齐匀也在联合境外,要帮耶律贞夺取在辽国的政权?!
那么韩齐匀首选的,会不会就是当初合谋构陷谢晚意的人?
刘瑾又问:“你自己来的吗?”
“不是。”吴回有点不耐烦了,捏住刘瑾上下两片嘴唇,“这么多问题,当了辽人的狗,想套话?找揍吗?”
刘瑾:“……”
刘瑾被捏成了鸭子嘴,吴回却笑起来。
“唔!”刘瑾不住挣扎,被吴回按到了臂弯里,闻到清晰的血腥气,还在他腰间看到一把辽兵的军用弯刀。
这个家伙刚杀了人!!是门口侍卫吗?不对,他进屋才拔的刀。
“快,告诉我,韩齐匀房间在哪?”吴回放开了他,催道。
刘瑾喘着气,指了指外面:“他书房在那边。”
“好。”吴回却不急着走,不住地打量刘瑾,可惜道,“漂亮是漂亮,但太也没骨气。虽然你也没读过什么书,但你终究是瑞国人,咱们汉人是有血性的,懂不?”
刘瑾忙不迭地点头:“阁下是瑞国的哪位英雄?”
“吴回。”吴回说完,又恐吓道,“今夜之事若敢说出去,就扒了你的皮做成灯笼。”
刘瑾装作畏惧地点头。
吴回见状又露出鄙夷神色:“金玉其外……商女不知亡国恨,听过吗?”
刘瑾:“……”
刘瑾心里道,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懂什么是国恨了……
“你该不会是韩齐匀的……”吴回神色一动。
“有刺客!”
院外突然灯红通明,兀里远黑着脸带卫兵冲进来,而谢玖不知何时混入了其中。
兀里远抬脚便跨了一丈远。身形移动极快,瞬间到了刘瑾与吴回眼前,一刀劈来。
吴回却一把抓过刘瑾挡在身前,不与兀里远正面交锋,朝着冲进来的卫兵道:“辽狗岂能抓得住你爷爷?”
对上刘瑾惊诧的双眼,兀里远不为所动,刀锋竟直直斩来!
刘瑾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生死一线时,另一人蹬上墙壁,飞速一把将刘瑾抢走。
兀里远不再管他,刀光斜掠,追着那刺客面门而去。
刘瑾在谢玖怀里,仍不住喘息。
吴回飞上屋檐,兀里远看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卫兵,但谢玖与刘瑾都在,便也不疑有他,带着卫兵朝那刺客追出去。
刘瑾定了定心神,紧锁眉头:“怎么回事?”
“不是我。”谢玖无辜道,“好像是西夏驿馆死了一名使者。”
刘瑾瞬间明白了,刚刚刺客身上的弯刀就是凶器,他杀了西夏使者,又想将凶器丢在韩齐匀房间,从而挑拨西夏与的辽国关系!!
刘瑾与谢玖回到房里,刘瑾朝谢玖说了自己的分析。
“你说,会是父……我爹让他来的吗?”刘瑾问。
“我觉得你爹没那个胆儿。”谢玖说,“我找到东西了,但现在不方便带出来。”
“我们走的时候再拿。”刘瑾说。总算没白来一趟。
翌日,韩齐匀定着眼下两团乌青来找他们,显然昨天一夜没睡好。
“昨天刺客没伤到你们吧?”韩齐匀问。
“没有,到底发生了何事?”刘瑾一脸茫然,“拷问出来了吗?”
“还没抓到。不过他中了倒刺箭,又受了兀里远将军一掌,谅他也跑不远。”韩齐匀观察着刘瑾,想知道他和此事有没有关系。
刘瑾却毫不在意:“别大意,赶紧抓人吧。”
刺客没抓到,还被西夏人骂了一晚上,韩齐匀十分恼火,也便不再提此事。
“殿下来了辽几日,城内正在修整,也没有上宾之礼。”韩齐匀道,“晚上辽帝会宴,若不嫌弃,请一道来坐坐。”
刘瑾看了眼谢玖,还是没躲过。
刘瑾与谢玖来到宴会厅,谢玖被收缴了武器,厅内外都有重兵把守。
没想到这还是个国宴!席间依次由尊高到卑,是辽、金、西夏……
刘瑾作为汉人,坐在宴席末尾,与前面人还隔了一级台阶,是为最低等的人。
刘瑾看到最上面的辽帝,是一个健硕的武人,他的手边下方是一个年轻人,想必是世子,再往侧边则是耶律贞。
而辽帝身侧站着兀里远。
韩齐匀朝辽帝介绍道:“此乃瑞国士大夫之子,姓陆。”
宴会间,乐声袅袅,舞姬翩翩起舞。刘瑾突然有些恍惚。
辽帝像一头具有威慑力的熊,逼视着刘瑾,道:“韩齐匀举荐的汉人,定然有特别之处。”
“汉人,跪下。”辽国大臣道。
刘瑾却一动不动,只用契丹语说:“草民见过辽帝。”
辽帝眯起眼,不悦道:“在坐有辽国王子,金国王子,西夏王子,你不过一届汉人,无官无职。为何不跪?”
刘瑾一扫过去,见各国在座都有一位年轻人,心中不由好笑。算上自己,这屋里还真是坐齐了一天下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