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突然想到，可以问问他啊！便描述了那名脸谱杀手的功夫、武器，以及脸谱样式。

“赏乙。”

“脸谱人叫赏乙？”刘瑾继而又比划着，拇指这么大，“一个金球，嗡嗡震动，然后忽然炸开一片紫烟，还有条约九尺的铁索，上面都是刀片……”

百里峰脸色倏然一变：“什么金球？”

“那是第四番惯用的伎俩，叫鸩铃。”西夏使节愕然，“你中了竟然没事？不可碰水，得配特制的药解除毒性。”

“他说那东西叫鸩铃，将军，你也见过？”刘瑾觉得百里峰神色不太正常。

百里峰略一沉吟，道：“你问他，这暗器是不是只在西夏有？”

西夏使节却忽然改用汉语，自信地说：“那是第四番自己造的暗器，旁人要模仿也困难。”

百里峰眉头紧锁，刘瑾尚且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由道：“怎么了？”

百里峰轻微地摇了摇头，刘瑾猜想是不方便此刻说，毕竟还有外国使节在。

什么事如此严重？

那厢琼林苑里，幽朔已被拉到年轻人一桌，众大瑞的纨绔子弟……呃不，未来的中流砥柱，济济一堂。

当朝太师世子兼太子发小儿杨子先，国防大将之子兼金科榜眼白英奇，天下掌剑人兼太子少保幽朔，皇家刺客团接班人兼御前侍卫吴回……

这黄金阵容，瞬间晃瞎一众文武金科狗眼！

然而，这一桌却没有刘玳。外人看来，倒似是太子党幕僚。

“说真的，我爹都看出来……你这趟回来像个正经人了。”杨子先勾着幽朔的肩膀，啧啧道，“你以前简直是个……棒槌！”

太师世子一通大胆发言，搞得一桌人差点笑翻过去，唯有幽朔额头黑线数道。

幽朔心系太子，端起酒杯道：“改日听泉阁，我请大家。”

大瑞掌剑人敬酒，还未上任的进士们忙起身道不敢不敢。

幽朔正要寻个理由离席，去找刘瑾，冷不防又被杨子先给按下。

杨子先是喝上头了，愤愤然道：“你说！那家伙到底意图什么？整日戴个面具，膈应谁呢！”

幽朔一顿，白英奇拉了拉他：“杨大人，你喝多啦……”

“送礼，不要！美人，不收！权位名声，一律看不上。”杨子先气道，“还没见过这样的人……清高给谁看呢？”

谢玖那人油盐不进，确实难以琢磨。幽朔不语，心中却是提防起来。杨子先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刘玳已经招揽过谢玖了？看这样子还像是碰了壁。

进士们自然不敢插嘴，议论的可是从二品大员，听说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是啊。”吴回放下酒杯，双眼眯起，开口道，“从京城到渭水，又从中原去塞外，披星戴月地跟着太子。”

年轻人们竖起耳朵，似乎要听到什么宫廷秘事了……

然而到这里，几个知情人却都缄口了。不一会儿，吴回起身离去。

金明池。

天子御前太监来请百里峰，身后则跟着吴回，想必是刘彦有事吩咐，让吴回把百里峰换过去。

刘瑾脸颊微红，吴回将他面前酒盏拿走，道：“诸位贵宾，可别欺负我们太子殿下。”

完颜慕一顿，道：“太子殿下答应的事……”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刘瑾说，“小王爷请放心。”

完颜慕不再多言。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耶律那时道。

刘瑾猜他是想起了公主。

完颜慕又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西夏使节一脸茫然：“在接诗吗？要带石头？”

耶律那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刘瑾心中一动，完颜慕是金国人，耶律那时是辽国人，却不约而同引用了汉人诗词。

完颜慕起身，从宝津楼窗户眺望远处，见灯火通明的园林，问：“今天又是汉人的什么节日？”

“非也非也，是金科发榜，皇帝赐宴。”刘瑾说，“若不嫌弃，二位可随我一同看看？”

琼林苑，刘彦出来了，露台上响起一阵骚动。

杨之昂正蹙眉道：“东宫总领确实空缺，要么兵部……”

戴京打断他，说：“武状元可总统东宫侍卫，负责太子安危，反倒是二殿下身边缺个人……”

幽朔脸色微变，杨之昂朝他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此时不要开口。

“百里峰将军如何看？”杨之昂问。

“陛下。”百里峰起身，众臣忙回身参见陛下。

刘彦一入席，满座皆静。

“东宫的安危，确实需要有人负责。”刘彦道。

幽朔：“臣来！”

谢玖：“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