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都是把信寄给李静萍,再由李静萍拿给大家看。
这次,李静萍把信的内容跟吴远中说了,吴远中还是有点疑惑的问:“真有这么严重?”
“徐华这样说,卫兰也这样说,应该错不了的。”
“那也没有啥,咱是平头老百姓一个,整也整不到咱头上。”
吴远中也没在意,该干啥干啥,该吃吃,该睡睡。
酱油厂该怎么生产怎么生产,该怎么销售怎么销售。
但慢慢的,吴远中就感到不同寻常了。
最先有变化的是县城里,到处贴满了标语、大字报。
走在县城的大街上,不时的有人被戴着红袖章的人押着游街。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戴红袖章的人也不是警察。
吴远中因为好奇,跟着他们走过一次。
他们游完街,最后都会来到大礼堂。
就是吴远中和张晓娟看演出和吴远中开表彰会的地方。
大礼堂外面,从很远的地方,就贴满了花花绿绿的长条标语。
随处可见有戴着红袖章的人朝过路的人散发传单。
吴远中停好自行车,顺着人群来到大礼堂门口,门口有两个看门的。
吴远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学着其他人,扬了扬手里的传单。
看门的就让他进去了。
大礼堂内,熙熙攘攘,站满了人。
大礼堂的墙上,倒处贴着菱形的大标语。
前面台子上,中间站着几个垂头丧气的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牌子。
吴远中站在后面,看不清牌子上写的什么。
台子两边,站着很多戴红袖章的年青人,有男有女。
他们都穿着军上衣,戴着军帽,斜挎着小军用包,腰里扎着皮带,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吴远中乍一看,还有点羡慕他们。
他们这身穿戴,在村里甚至于在公社里,都不常见。
只见他们情绪激昂,一只手握拳向上,一边喊口号一边朝天上抛洒传单。
一时间,大礼堂的空中,扬扬洒洒全飘着这些花花绿绿的传单。
吴远中拾起一张看了看,跟自己手里的一样,上面全是各种口号和最新指示。
看下面人情激昴,台子上的人就拿着一个喇叭,让大家稍微安静一下。
然后开始揭露台子上脖子里挂牌子的人的“罪状”。
每揭露一个,下面的人都激愤的举着双手,高呼“打倒他”。
吴远中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也想不通这些人的所谓的“罪状”,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怎么就成了罪状了?
他更想不通下面的人,为什么要去批判台上的人。
在吴远中看来,这些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情。
他象征性的举了几下手,轻轻喊了几句口号,就挤出了人群,走了出来。
吴远中在想: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自己一样,莫名其妙的进去、莫名其妙的跟着喊口号、莫名其妙的去批判别人。
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吴远中也不知道,这应该是一种不幸,还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