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正三十一年,窗外大雪纷飞,囚牢内男人咳嗽不止,脸色苍白,形容枯槁。
昔日风光无限的皇后如今只剩一身狼狈。
突然,囚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钟延玉闻声看去,见到来人,嘴角扯出一丝嘲讽之色。
“徐公公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阶下囚?”
徐沉看了一眼钟延玉,皱起眉头,“咱家是奉了太后的命令,钟氏还不起来参拜懿旨?!”
钟延玉不愿,可他却被狱卒们按在地上跪拜。
徐沉见状,这才心满意足地宣读懿旨:
“奉天承运,太后诏曰:钟氏心肠歹毒,善妒嫉能,杀害皇嗣,陷害妃嫔,罄竹难书,天理难容,但念钟家护国之功,加恩赐毒酒自尽。”
钟延玉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吾乃皇帝亲封皇后,怎轮得到太后做主生死?你们这是越俎代庖!”
“钟氏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可是废后,如今不过也就是庶人,太后想要一个庶人的命怎么谈得上越俎代庖!”
徐沉冷笑一声,突起的颧骨越发显得刻薄,“况且……你可忘记咱家是谁身边的人了吗?”
钟延玉瞳孔放大,停下了挣扎。
他怎么会忘记?
徐沉是景孤寒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是天子的心腹之臣!
这是景孤寒要他死!
“十年推心置腹,细致入微,终究还是抵不过他后来的江心月……”他低喃了一句,眼泪滑落。
可他不甘心哪……
明明最先是景孤寒对他告白,许他一生一世,不顾天下之大讳与他成亲的,到头来说不爱的也是他,要充三宫六院的也是他。
“钟家被流放千里,没有拿了那先帝金牌来求饶,倒是为你求情,钟延玉你也该知足了,若是旁人犯了这罪,怕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平不了天子怒火。”
徐沉看着他脸上的绝望,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平静的话语中却隐藏着更大的恶意。
钟延玉立马抓住了重点,挣扎起来,神色愕然,“你说什么?钟家被流放!”
“可不是,在钟家搜出来反叛书信,这可是叛国大罪,若不是太后寿辰将至,皇上大赦天下,钟家早就人头落地了!”
“不可能!这定是陷害!”钟延玉立即叫道,“我要跟皇上解释清楚!这不是钟家做的!”
父亲大哥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大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