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劝了劝,“公子,皇上贵为天子,若是些小事,不如前去道个歉,小打小闹便过去了,犯不着为自己树强敌。”
钟延玉摇了摇头,知晓琉青是为他着想,并未怪罪其逾越,“你不懂,此事轮不到你家公子做主。”
太后不喜他久矣,男子之身不能孕育皇嗣,景孤寒又为他虚设六宫,在外总归有些不好风声,她早就想给景孤寒找些女子诞下龙种了。
景孤寒今年也二十七岁了,若是寻常富贵人家早就三妻四妾,儿孙满堂,但贵为一国之君,他却连个子嗣都没有。
太后怕早就按耐不住了,而江心月就是导火线,前世他反对又有何用,不过从妃位变成了才人,后来江心月还不是讨得两人欢心,一路晋升到贵妃吗?
钟延玉眼眸滑过丝丝嘲讽之色,抿了抿茶水,归根结底,不还是景孤寒的意思吗?
可是史官记载骂的全是他心胸狭隘,善妒嫉贤!
“皇上回来了,也该是跟他说些事情了。”
可现在的钟延玉清醒了。
“既然他们人都在一块,可都省得一趟一趟地过去了。”他放下茶盏,雪肤红唇,眉眼精致,却越发显得他高不可攀。
“琉青,把昨日那些呈上的世家才女册子图画带上,随本宫前去慈宁宫。”
琉青以为主子想明白了,终于要去打那个骚浪蹄子,立即兴冲冲地应了一声,还专门挑了些身强力壮的护卫。
不过为何拿这些选秀用的册子?
难不成是威慑?
琉青已经想到了主子拿着这些册子摔在地上,将江心月贬低得一无是处,连京城中随意挑个世家女子都比她好的画面!
到时候太后,皇上再想封妃,恐怕也得斟酌一二吧!
联想到这里,琉青瞬间斗志昂扬,眼神都凌厉了几分,待会儿她定要撑住场面和气势!
钟延玉移步车舆,看到琉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琉青,你怎么像只斗胜的公鸡似的?活像打了鸡血。”
琉青跟了他十年,如今也不过十五岁,正是爱玩年纪,可惜跟他进了这深宫后院,不知道他前世被赐死,这丫头怎么办?
不过在这深宫中失去了权势的人,一定不好过,况且琉青忠心耿耿,还替他担下了所有罪责。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拍了拍人的脑袋,“放松些,你主子不是去打仗的。”
美人如花,笑起来更好看了,琉青忍不住心颤了颤,好在她还知道分寸,知道公子不是她能肖想的。
她鼓起来脸蛋,“公子,你别把我头发拍散了,待会儿这样出去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