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并非蠢笨之人,自然猜测出太后意思,可孝道为天,当今太后亦是其亲母。
钟延玉送走了人,立即让宫女太监进来。
“琉青,将大厅打扫一遍。”别沾了晦气!
而此时太后看到皇帝过来,头也不疼了。
她知道这点伎俩瞒不过任何一人,寻个借口罢了。
“母后。”景孤寒行了个礼,有些无奈。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江才人,逐渐变得冷凝,“你先下去吧。”
江心月心中咯噔一声,正想行礼离开,却被太后拉住。
“皇儿,好端端让江才人走作甚?”
景孤寒虽由太后使些小性子,但非任她安排。
烛光之下,他目光凛冽锐利,缓声说道,“母后以后头疼再犯,便宣御医,朕非良药,缓解不了母后痛意。”
太后闻言一愣,“皇儿,你怎么如此说话?”
她随后一想,肯定是那钟氏说了什么好话!
她就知道对方不安好心!
“罢了,今日也晚了,皇儿帮哀家送送江才人回宫,江才人心善,知晓哀家头疼便匆匆赶来,给哀家按摩了许久,一片孝心难得。”
她话中之意,分明给江心月创造机会——
景孤寒重新打量起来旁侧倩影。
冬猎允许官员携带少量家属,而他一时兴起,冲出围猎圈狩猎,不料意外射中正在捕捉兔子的江心月。
为救人,他匆忙抱起人进了自己帷帐,唤来御医治疗。
尽管他让手下对那日之事守口如瓶,但谣言到底传了出去。
他只能将人带回宫中——
除却治疗那日,他并未与对方说过话,哪怕此人姿色上乘,他也并非重色之人。
江心月脸颊微红,两人相伴而行,她哪里不知这是太后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陛下今日很忙吗?”眼见就快到自己小院了,对方还一点表示都没有,她不由得开口。
景孤寒淡淡撇了她一眼。
烛光照亮明黄色的龙袍,高大挺拔的男人,身材伟岸,墨发金冠,是巡视人间的帝王。
江心月的心颤了一颤,越发满意以前所做决定。
“陛下勿怪,臣妾自幼习医,按摩推拿之术略通用一二,可为陛下解乏。”
“不必了,你且回去好好歇息吧。”人送到了,他也该回去坤宁宫了。
江心月看着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不由得绞了绞手帕,“怎么会这样?皇上都不看我一眼……”
而等到景孤寒重新回到坤宁宫之时,却发现宫殿早早熄灯了。
琉青看到去而复返的景帝,周围一片仆从跪下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孤寒看着熄灯宫殿,眼眸沉了沉,“皇后休息了?”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风寒未愈,便早早歇下了。”琉青立即回道。
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上,可要叫皇后娘娘起来?”
“不必了,当今夜朕未曾再来。”景孤寒不想扰他清静,深深看了坤宁宫一眼便离开了此处。
而等他走后不久,坤宁宫却亮起了一盏小灯。
“公子,您这是何必呢?!”琉青越发不解。
钟延玉冷淡说道:“他不配睡我的床。”
这句话简直大逆不道。
琉青瞪大眼眸。
景孤寒并非蠢笨之人,自然猜测出太后意思,可孝道为天,当今太后亦是其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