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和玉宴之事,我未曾告知景孤寒。”
钟延玉看着窗外大雪,只希望对方能遵守一件事。
他缓声说道:林都闻言,放下了手,面色黯然,
钟延玉低眉沉思,静默半响,吐出一句话,“可没有“假若”,他无论如何都救了我的性命。
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欠过景孤寒的一条命。
几年前,游园会上,彼时的钟延玉不过伴读,而景孤寒方为太子。
景孤寒本是不该来的,但林都邀约,钟延玉要去,他便求着钟延玉一起过去,为此还隐瞒了皇宫中的侍卫。
那是大颂天灾不断,世态混乱,京城中也参杂了敌国刺客和起义军,游园会上闯进刺客,他携景孤寒逃命。
而那次的对象是钟延玉,对方想要通过杀他来震慑钟府,逼迫钟楚荀,虽然护驾侍卫很快便到来。
但杯盘狼藉,人员混乱,一支暗箭即将刺入钟延玉的心脏,景孤寒猛地替他挡了下来。
箭矢含有剧毒,景孤寒性命垂危。
御医曾言,恐怕活不过今夜,那时候算得上景孤寒的临死之志了。
景孤寒只一句,若是他活过来,便是要钟延玉嫁给入太子府。
先皇怒气冲天,本意要治他的罪,却被景孤寒求情,一口血吐出,先帝终究是先放过了钟延玉。
皇宫内御医进进出出,幸而一夜救治后,终究是保住了景孤寒的命,后面一切顺理成章。
钟延玉回忆起来往事,淡淡地反问,林都哑言,
不知道该如何,
可明明两个人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他甚至还比景孤寒认识钟延玉要早。
“我有时候真是那么的嫉妒,羡慕你对他的感情。”
不是谁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钟延王自从当了太子妃之后,虽说是男妻,但全京城也就敢私底下揪住他是男子不能生育这一点,其他方面,钟延玉对景孤寒的好是毋庸置疑的。
他还领着兵马,冒着生命危险,去土匪窝里面救出景孤寒
钟延玉放在双膝上的手微顿,态度倒是比以往要坦然,林师兄其实有很多优点,不是非我不可,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地过完这一生,不一定非要得到自己所想。”
林都有些开解,“道理师兄都懂,这次特地过来登门道歉,终归是我负了你的信任。”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但他明白,此时多说也无益了。告退,起身离开了。
钟延玉将人送走,回到房间中时,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夜色深沉,年关降至,钟府都添了许多大红灯笼,年味倒是比以往要浓些。
“战乱也平了,最近皇帝又开商通海,百姓应当能过个好年了。”钟楚荀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精神抖擞。
钟延玉在一旁笑了笑,“爹爹说得是,往后盛世也未必不可。”
“对了,你大哥呢”钟楚荀扫了一圈周围,感觉到了点不对劲,
一旁的临白亦倒是知道,钟大堂哥经常出去随将军们喝酒,今日去的是周将军家吧。”
钟楚荀闻言,有些不乐意了,“他还能喝酒不知道帮家里面准备准备点年货,于区办着点。
其实钟父也想出去喝酒,只是钟延玉看他年纪,不给他喝这么多,平日里面都是小酌几杯。
而钟延清却能够出去大口喝
对比之下,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荀轻,你去叫那小子少喝点,早点回来。”
钟延玉哪看不出钟楚荀心里面的小九九,“爹爹,我让人专门去福来客栈取了瓶十几年的陈酿,待到过年时再喝也不迟。”
“真的”
钟延玉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大哥不是嗜酒之人,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将军们商量谈论,况且他比较重义气,多联系联系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