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荀说过他们不会告知钟延玉,他前几日才得到了兵权,钟延玉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他本想瞒他一辈子的-
钟延玉嘴角扯出一嘲笑,远离了他,“这重要吗”他又不会告知对方。
“不过陛下真是聪明,都知道支开臣,费劲力气,还以陪伴之名将我囚困在江南,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仿得一手我的笔迹,用来劝我爹爹!”
他说到后半句,狠狠地扇了男人一把掌。
男人的脸偏到一边,留下五指红印,那双黑眸沉沉。
“延玉什么时候知道的”景孤寒卸下了伪装的面孔,也不气恼钟延玉的巴掌。
他步步紧逼,掐着人的下巴道:
“这般,我们还是恩爱夫妻。
钟延玉拉开他的手,眼神冷了下来,“每次臣以为陛下踩着臣的底线之时,万万没想到,您还能再往下挖几米,景孤寒,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恩爱夫妻,你也配!”
这句话刺痛了景孤寒的心脏,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可他并不后悔拿回兵权。
钟延玉也不想跟他同一张桌子吃饭,甚至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却被男人拉住了衣袖。
“你没用晚膳,想去哪里”景孤寒紧紧地攥住那一角,心沉了下去。
这件事情,钟延玉的反应,比他想得还要糟糕,他宁愿对方将他打骂一顿,也不愿看到那人厌恶的眼神。
青年指尖泛白,钟延玉甩开了他的手,鞋也没穿便走了出去,“这是臣的事情,不牢外人关心。”
外面下着雨呢,钟延玉身体不好,景孤寒立即按住了他,言罢,他真当走了,还关上了房门。细雨绵绵,黑暗中,男人的头顶撑起一把伞,暗卫不敢多说。去了书房,男人便变了脸色!
“他到底怎么知道的朕不是让你们密切注意到任何人吗!钟延玉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书房内,景孤寒摔碎了一地的花瓶,怒火中烧,他想起钟延玉冷冰冰的视线,胸口就像堵了团湿冷的棉花。那句“外人”更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钟延玉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手中信纸烧了个干净。
他的羽翼被折断,亲信无一在旁,但他有的钱,他雇佣了大半个暗影阁的人为他效力。
杀手组织,黑白不分,他今日出去便是要取信件。
景孤寒发泄完了火气,想不出来,钟延玉到底还有什么人在身边。
这个潜藏的威胁,时刻告诉着他掌控不了钟延玉的来去。
像是两年前那样-
对方轻而易举便离开了他。
“钟延玉,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低喃声消失在了空气中,景孤寒眸中带上了血丝,像是又陷入两年前的癫狂。暗卫立即上前击倒了他的后脖颈,给他喂下一颗丹药。这一日,两人的关系陷入了水深火热。明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院落,景孤寒假装了无数次“偶然”相遇,可对方的从未为他停留过,眼中好像没有他这么个人。
他的自尊和骄傲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可偏偏对方是钟延玉,他的爱甘心屈服。雨还在下,景孤寒拉住了那片青色衣摆,钟延玉转过身来,目光无喜无悲。两两相望,钟延玉甩开了他的手。
“钟!延!玉!”景孤寒一字一句,嘶哑着喊道,那双黑眸发红。
“明日我们去苏州,你随朕一同前往。
钟延玉的脚步未停,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景孤寒的话,这庭院里里外外全是对方的人
已经五天了,他们没有说过一次话,没有亲吻,也没有拥抱。
坐在马车上的景孤寒,自从看到青年进来,那目光就紧紧锁在了对方白嫩的脸颊上。
“延王,朕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芙蓉糕,泡了你最爱喝的鹤鸣茶。”
景孤寒讨好地递给他吃食,钟延玉看都不看一眼,索性阖上眼眸,眼不见心不烦。
这场雨洗清了他的眼眸,或许,他该醒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景孤寒还是那个景孤寒。
他是明君,也是唯利是图、不折手段的帝王,他怎么能心软呢这一场下江南看似打破了前世的轨迹,实际却是景孤寒将他推进更深的魔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