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飘动,钟延玉并不在意生病之事,景孤寒却亲吻着他的指尖,缓缓道:
“延玉,朕最近处理完殿试之事,便有空闲时间出来了,届时朕陪你一起回钟府看看好不好”
边疆无战事,钟延清和钟楚荀如今都赋闲在家,倒是兵符给了他之后,那些军中事务也压在了景孤寒的身上。
他变得忙碌了不少。
景孤寒捏了捏自家白猫的脸颊,“延王倒是悠闲,还每天让那个小白脸过来弹琴。”
可是目光落到少年消瘦的脸颊上,他又有些心痛。
“延王,你对朕多笑笑好不好”他的手微顿,转而将青年抱在怀中。
他从怀中拿出一条红色玉石手链,虽然样子略丑,但制作可以称得上精细。
男人轻轻地给青年戴上,“朕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便它觉得很适合延玉,延玉看看喜欢吗”
红绳系相思。
他亲手做的不是红绳,是化作了实质的思念。
钟延玉只觉得他烦,看都没看一眼,“臣天生不爱这些东西,陛下下次别费心思了。”
红绳扯断,红玉珠子掉落一地。
景孤寒愣了一下,随后他略带些慌张失措,捡起地上珠子,“那改日改日朕再做些延玉喜欢的。”
钟延玉也没想到这链子这般脆弱,但更不明白景孤寒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他难为对方了吗
还是把他怎么样了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用不着打区劳这些小事,多去御书房处理公务吧,不用整日来乾清宫
“朕不要!”景孤寒打断他的话,眼眸发红,使劲兜着眼泪。
说完,他快速低下头颅,捡起红绳和珠子,哽咽道:
钟延玉不可以不跟他好了。
不可以一辈子都不想见他。
他的鼻尖酸涩,越想越难过,“延玉,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他趴在青年的膝盖上,抬起头看他,
钟延玉转身,阖上眼眸,连膝盖都不给他枕,“那等陛下给了再说吧。
景孤寒在床侧盯着他毫不在乎的神色,捏紧了手指,“延玉是不相信我”
钟延玉叹了一口气,“陛下,您真的要一直追寻这种没意义的问题吗”
景孤寒哑口无言。
怎么会没有意义钟延玉的不信任像是往他头上浇了盆冷水,在他心里扎了根刺。
“可我真的很喜欢延玉。”他上了床榻,细细地亲吻少年雪白的脖颈,忍不住抚摸着钟延玉瓷白的肌肤。
“最华美的宝物,最漂亮的衣裳,最好吃的珍馐美馔朕天天都让人送至乾清宫。”
景孤寒吻上那片红唇,小心翼翼地按住少年的肩膀,骑在他的身上,
他微微喘息,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青年的衣带上,眼眸含情,“延王,你给我抱抱好不好。”
钟延玉无情地推开他的手,
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景孤寒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拒之门外,钟延玉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一天。
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威严含怒的帝王是深宫中最危险的存在。
许久,景孤寒才离开此处,只是脸色阴沉了许多。
江心月身后跟着婢女,手持食盒,一行人走在皇帝的必经之路。
倘若询问宫中之人,谁打探得皇帝最深,那非江心月莫属,前两年掌中宫之权,她也得到了不少捷径和权利,打探到许多景孤寒的喜好。
虽未获得过景孤寒的宠爱,但大抵挑不出差错,她抚了抚鬓角的碎发,步摇晃动,在瞧见那抹暗色身影后,立即问道:
春桃,
皇后娘娘怎么又把这鸡汤退回来了吗是做得不合口味吗”